任苒撇開淩呈羨上前,“怎麼了”
“趙醫生走了。”
眾人心裡均是一沉,手裡的奶茶和披薩都放下來了。
任苒衝著淩呈羨看眼,“你先回去吧,我要過去送送。”
“我在車上等你。”
“好。”
任苒上車時,淩呈羨手裡還捧著杯滾燙的布丁奶茶,剛買的,她神色如常,將車門帶上。
司岩回頭看看,想問一聲去哪,淩呈羨朝他使個眼色,示意他直接回家。
奶茶還是燙的,淩呈羨將吸管插進去,再遞到任苒的麵前,“當心燙。”
“謝謝。”
“你還好吧”淩呈羨不會安慰人。
任苒小心地吸了口奶茶,真燙啊,“怎麼,你怕我受影響,心情不好嗎”
“想開點。”
任苒嘴角不由淺勾起來,“我們做醫生的,比誰都想得開。生死有命,趙醫生之前身體硬朗,那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血來潮,就躺在了檢查室內,還跟同事開著玩笑說看看身上有沒有零件生鏽了。這麼一查,癌細胞已經擴散至全身”
這就是人的命,不認都不行。
“說不定哪天這種事就輪到我身上。”
“閉嘴吧你。”淩呈羨瞪她眼,這張嘴還真是毫不避諱。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淩呈羨伸出手臂將她撈到懷裡,見她小嘴還要張開,便去堵她的嘴。
任苒一手拿著杯奶茶,另一手在他腰際爆捶了兩拳,淩呈羨手臂在她頸後勾緊,另一手握住了她動手的拳頭,深吻下去。
司機和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對望,司岩彆開視線望向窗外,大氣不敢出,生怕一會又說他打擾了他們。
甜膩的奶茶味道在唇齒間溢開,淩呈羨半晌後才鬆開她,隻不過還是抱緊了她,唇瓣壓在她嘴角邊,輕輕啟唇,“以後再敢說不吉利的話,我就給你嘗點甜頭。”
任苒菱唇動了動,剛要開口,嘴上又被他給親了幾下。
趙醫生出殯的那天,正好任苒休息,她說什麼都要去送送的。
淩呈羨看到窗外在下雨,“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跟同事先去趟趙醫生家裡,再一起去墓園。”任苒拿了頂傘,打了輛車就出發了。
青山墓園。
這兒離市區很遠,若不是因為價格優勢,誰也不會將最親的人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親人的哭聲撕心裂肺,任苒不由跟著眼眶酸澀,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
回去時,任苒壓下的傘沿往上輕抬,她無意間掃了眼,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腳步頓住,有些疑惑地盯著那人的背影,她確實沒有看錯,雨下的不算大,但細細密密地落在人身上,也能沾濕一身。
“任醫生”
任苒回過神,“你們先走吧。”
她丟下句話後快步走了過去,因為天氣原因,此時的墓園內幾乎沒人,任苒走到霍禦銘的身後,她視線落到墓碑上,看見了霍鬆全的名字,還有兒子泣立幾字。
任苒大吃一驚,霍禦銘的父親居然已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墓園門口,淩呈羨撐了把黑色的大傘往裡走,水混著泥土的渾濁,衝刷到了水泥地上,他走進去幾步,抬頭看到了任苒的身影。
他站在任苒的身後,而任苒站在霍禦銘的身後,誰的心裡都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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