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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紹誠走到樓下,受傷的手垂在身側,血還在往外冒。
傭人看到後嚇了一跳,“淩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幫我把醫藥箱拿來。”
“您還是去醫院吧。”
淩紹誠將手撐向桌沿,“不用。”
醫藥箱內隻有能簡單處理傷口的藥物,淩紹誠用棉球蘸了碘酒,毫不猶豫地按在傷口上。
被撕裂開的疼痛直衝腦門,卻不及淩紹誠此時的半分心痛,他回想著方才那一幕,淩暖青這一腳踩下來的時候他沒有看到她的表情。
但
她絕不可能麵有猶豫,更加不可能麵露不舍,要不然她一腳不會這樣踩下去的。
淩紹誠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修長的手指上留下了這麼一道長而深的口子,即便消了毒也沒有完全止血。
他用創口貼貼上去,似乎沒用,淩紹誠又將紗布一層層的往上纏,他動作機械化,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他想,他方才如果遞給淩暖青一把刀的話,她是不是也會照樣往他身體裡捅呢
這種想象一旦撕開了口子,就令人痛不欲生。
翌日。
淩暖青睜開眼時,耳畔傳來男人的呼吸聲,四周靜謐無聲,窗簾遮擋住外麵全部的光,讓她分不清現在是深夜還是天明了。
她動彈下,從淩紹誠的懷裡掙脫出來。
淩暖青坐在床沿處,她開了盞壁燈,看眼時間還早,才不過五點多。
淩紹誠躺在床上還未醒,昨晚的房間內來不及收拾,那兩滴血已經乾涸。
多諷刺啊,她即便對他再深惡痛絕,卻還要跟他同在一張床上。
淩暖青穿著睡衣下了樓,她想去院子內走走,金尊府的門口都有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她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有說話聲傳來。
“你還是快走吧。”
“就是,你坐在這也沒用”
淩暖青走向門口,就看到袁瑛坐在地上,半邊身子被從欄杆內橫跨出去的幾簇薔薇花擋著,她隱約能看到她的小半張臉。
“媽”淩暖青大步跑過去,袁瑛聽到聲音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安安。”
她在地上坐得太久,腿都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踮起一隻腳,一名保鏢想要拉住淩暖青,“小姐。”
“走開”
袁瑛頭發上都是露水,臉色慘白,淩暖青用袖子給她擦著臉,“媽,你怎麼會在這啊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先休息下呢”
“小姐,淩先生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可是剛把她送過去,她又跑來了。”
而且在這賴了一個晚上,就是不肯走。
“安安。”袁瑛昨晚都沒能好好抱一下她,她將淩暖青緊緊地圈在懷裡,“快跟媽媽回家吧,我們回老家去。”
保鏢聽到這話,挪了下腳步,擋在兩人身後。
淩暖青鬨得累了,知道這樣沒有任何好處,隻會讓淩紹誠更加瘋狂地控製著她罷了。
“媽,你先跟我進屋,我們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