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戴著麵具嗎你隻管把酒送進去就行,裡麵有小姐,快點”
淩暖青杵在那,肩膀還被人推了把。“送完酒我就給你簽字,我這實在忙不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往前走,走廊上沒有多少人,無憂會所的每一處都透著精致,不像她現在所處的紙醉金迷,光聽名字就能知道有多爛俗。
淩暖青來到101包廂的門口,她試著敲響門板,裡麵的人聽不到這一點動靜聲,她推開門走進去。
包廂裡坐著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的偎在一處,還有的跪在地上,倒是有一個人坐得遠遠的,單獨占了一個沙發。
淩暖青隻是多看了那人一眼,就猶如遭受了滅頂之災,她的腳步立馬頓住,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閉起來,再睜開,淩暖青雙手開始發抖,怎麼會呢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碰到淩紹誠
她想要扭頭就跑,可冷靜還是壓住了衝動,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五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見淩紹誠,男人似乎有些疲倦,頭枕著沙發椅背,頂上那些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在他俊朗非凡的臉上。
下頜骨的線條更加分明,輪廓看著一點沒變,還是那樣深刻霸道。
這個男人是喜歡穿白襯衣的,隻是這種白襯出的不是一種乾淨氣質,而是他的不合群、冷漠、狂妄,甚至是性感。
淩暖青害怕的不行,他一點沒變,甚至看不到五年這個詞在他臉上刻下的任何印記。男人頭發向後梳,以發膠乾淨利落地固定著,這張臉暈眩了多少人的眼,又令多少人想要躍躍欲試著上去一窺究竟
她心臟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一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回頭看她。
“你愣著乾嘛”
這聲音於淩暖青來說,猶如平地驚雷,就怕吵醒了淩紹誠這頭正在酣睡的巨獸。
她趕緊走過去,彎腰蹲在茶幾前,淩紹誠的腿似乎動了下,淩暖青緊張地呼吸,她被麵具壓著鼻息,她忙將托盤放下來。
淩紹誠的雙腿交疊,又長又直,她餘光裡全是他的這一雙長腿。
淩暖青怕得要死,她好不容易才開始的新生活,難道又要到頭了嗎
酒送到,她立馬起身要走。
誰都沒有攔她,倒是有一個男人指著淩暖青的背影道,“你們這兒還有麵具女郎”
“不是,她臉上長了好大的一塊胎記,太醜了。”女人蹲在那將酒打開,“她也不是我們這兒的人”
這麼一丁點路,卻跟永遠走不到儘頭似的。
淩暖青不敢小跑,身後卻又響起一陣聲音,“淩先生,淩先生”
張總走過去,想要敬他酒,“這還沒開始喝呢,您就醉了”
淩暖青聽到這話更急,她不確定淩紹誠是否還能認得出她來,可萬一就這麼被他撞見了怎麼辦
她腳步越走越快,如果淩紹誠這時候看到她,哪怕隻是個背影,她都有可能完蛋。
淩紹誠依稀聽到有人喊他,他好不容易才眯了這麼一會,他眼眸睜開,卻被頂頭的燈光晃得刺眼。他抬手遮了下,吃力地坐直了身子。
淩暖青的手搭在門把上,迅速拉開
淩紹誠抬起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一抹身影鑽出了包廂,那扇門正被帶上
他隻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裙角,彆的,什麼都沒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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