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可以對天發誓，這事兒真的不是臣妾乾的！”謝晴雅舉起手來，朝著薑可桐發誓道：“若這事是臣妾的做的，就讓老天懲罰臣妾一輩子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薑可桐聽著她的話，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此時此刻，如果謝晴雅發誓說什麼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之類的話，她可能還不會相信，但她竟然敢用周景洛的寵愛來發誓，那看來這個事情……確實是有點蹊蹺了……
“皇後娘娘……您相信臣妾……”謝晴雅眼看著薑可桐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生怕她一發怒，也要打斷自己的腿或者是掰斷自己的胳膊，於是連忙朝著她哭著繼續道：“臣妾前些日子確實是略微張狂囂張了一些……但臣妾做得最囂張的事情，也不過是打了林答應幾個巴掌……”
“林答應家世卑微，臣妾知道，就算打她幾巴掌，她也不敢拿臣妾如何，其他嬪妾們，臣妾也隻是在皇上麵前說了一些她們的壞話，編排了一下她們……陸曼音和陸曼清二姐妹，就算臣妾再怎麼不喜歡她們，也要考慮她們的父親是欽天監監證啊……打斷她們腿的這種事，臣妾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薑可桐看著她哭得涕淚俱下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事兒再仔細想想的話，確實不太對勁，謝晴雅如果真的想要對陸曼音和陸曼清姐妹做什麼，大可以找一個隱蔽的角落悄悄地做了，何必非要把人弄到自己的宮裡去呢。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謝晴雅一邊哭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薑可桐。
“本宮知道了。”薑可桐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嫌棄的神色道：“把你的鼻涕擦一擦，彆蹭到本宮身上。”
她的這句話一說出口，謝晴雅的哭聲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薑可桐有些煩躁地將自己的手帕扔給她，然後轉身朝著景文宮的外麵走了過去道：“自己把臉擦一擦，本宮要去一趟泉靈宮。”
“謝皇後娘娘……”謝晴雅怔怔地看著薑可桐扔在自己身上的帕子，撿起來，胡亂擦了一下自己的臉，又朝著她行了個禮道：“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隻是她的話音還沒落，薑可桐已經消失在景文宮外了。
——
薑可桐離開景文宮之後便直接朝著泉靈宮過去了。
路上青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朝著薑可桐小聲問道：“小姐，你相信文美人說的那些話嗎？”
“大概有個七八成的相信吧。”薑可桐想了想，朝著青竹道：“謝晴雅這個人，慣會用的就是借刀殺人，她要是想對付誰，要麼找個人給自己當槍使，要麼就去周景洛那邊吹枕邊風，讓周景洛幫她出手。”
上一輩子，她和謝晴雅兩個人雖然不對付，但謝晴雅從來沒有真正地囂張到自己麵前，她都是在周景洛耳邊不停地說自己的壞話，製造各種誤會讓周景洛討厭自己，直接去打斷彆人的腿這種事，確實不像是她會乾出來的。
她和青竹兩個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泉靈宮門口。
泉靈宮的小太監在看到薑可桐之後，連忙朝著裡麵大聲喊道：“皇後娘娘駕到——”
“不用通報了。”薑可桐朝著小太監擺了擺手道：“她們二人現在也不方便出來見本宮。”
說完，她便徑直進了泉靈宮的內殿。
泉靈宮的內殿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草味。
薑可桐微微蹙了蹙眉，掀開門簾，直接走進內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陸曼音。
“皇後娘娘……”陸曼音在看到薑可桐進來之後，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給她行禮。
薑可桐連忙一個箭步走到她的床榻跟前，直接按住了她的胳膊道：“不用行禮了。”
“是……”陸曼音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的腿……”薑可桐蹙著眉頭，目光朝著她的腿看了過去。
“太醫說……臣妾的腿就算恢複了，可能也跳不了舞了……”陸曼音說著說著，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皇後娘娘……你幫幫臣妾……”
“青竹，去太醫院，把剛剛上任的王太醫請過來。”薑可桐抬頭朝著青竹道。
“是。”青竹應了一聲之後，便急匆匆地去了。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薑可桐朝著陸曼音問道。
“臣妾也不清楚……”陸曼音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努力回想了一下，朝著薑可桐道：“那日臣妾和曼清到了景文宮之後，正好是午休的時候，景文宮的下人們大部分都去休息了，有個小宮女端著剛剛擦好的花瓶路過，我就問了她一下書房的位置，那小宮女給臣妾指了方向，臣妾和曼清就朝著那個方向過去了。”
“誰知道，臣妾和曼清剛剛走到書房門口，正準備伸手去推書房門的時候，門卻突然從裡麵打開了，再下一秒，臣妾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臣妾醒來以後，就躺在泉靈宮的床榻上，太醫說臣妾的腿斷了，以後就算好了，也不能繼續跳舞了。”
“所以，你都沒有看清楚是誰打了你？”薑可桐聽著她的話，想了想問道。
“是……”陸曼音抿了抿唇瓣點了點頭道：“臣妾後來也問了曼清，曼清說她也是什麼都沒看見，就直接暈了過去。”
薑可桐沉默了片刻之後，朝著陸曼音問道：“本宮能看看你的腿嗎？”
陸曼音愣了一下，然後抿了抿唇瓣，伸手掀開了被子。
薑可桐朝著她的腿看了一眼，隻見她的腿上裹著一層層的繃帶，繃帶下麵應該是敷的草藥，散發出濃濃的藥味。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來，直接將陸曼音腿上的繃帶拆了下來。
繃帶下麵，她的雙膝又紅又腫，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上，糊著一層厚厚的藥膏。
“是膝蓋斷了？”薑可桐皺著眉毛，朝著陸曼音問道。
“嗯……”陸曼音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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