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北辰明去上早朝後,季夏才回到彆院。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彆院裡站滿了人。
季夏走近,才發現皇後娘娘居然坐在彆院的院子裡。
彆院隻是後宮中一個荒廢許久的院子。
整體不大,裡麵大部分擺設都有些陳舊,所以此時滿身金貴的皇後坐在裡麵,和四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見季夏回來了,皇後語氣中帶刺地朝著她開口道:“昨日歇息的不錯,今日瞧你臉色都好了許多。”
季夏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噗通”一聲,在皇後身前跪了下來。
她帶著哭腔道:“皇後娘娘,奴婢實在不是故意的,隻是昨夜......昨夜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直接睡著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後輕輕“嗯”了一聲,她伸出手將季夏扶了起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斜斜地睨著季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皇上非要你留在寢宮,而是你自己故意留下來的。”
皇後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季夏聽著她的話,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瘋狂地在胸腔中跳動著,她咬了咬牙,一狠心,朝著皇後點頭道:“正是,都是奴婢的錯,求娘娘不要懲罰奴婢,奴婢真的是沒力氣了,才會賴在皇上的寢宮不肯離開,皇上也是看在奴婢是娘娘宮中的人,這才放過奴婢一馬的。”
其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後心裡無比清楚。
皇上若真有心不讓人留宿,自會連夜讓人卷著季夏把她送回來。
但現在季夏還好好的,就說明了一切問題。
不過皇後隻是想要她的一個表態而已。
皇後身手捏著季夏的臉,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之後,眼神先是冷了幾分,這才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看來皇上甚是喜歡你啊。”
季夏連忙搖頭,朝著皇後道:“怎麼可能,皇後娘娘多慮了,皇上對奴婢隻是一時的新鮮感,皇上嘴裡念叨著的名字可一直都是娘娘您啊!”
皇後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終於鬆開了捏著季夏的手,滿意地點了點頭,沒再刁難她。
她伸出手來,站在她身邊的宮女立刻上前攙扶著她的胳膊,讓她站了起來。
皇後起身,隨意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低頭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季夏,居高臨下道:“行了,你也彆害怕,本宮隻是來瞧瞧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如今看來,似乎還是超常發揮,本宮本應該獎賞你的。”
“但你這麼會討皇上歡心,想必皇上也會賞賜你一些東西,不過你要時刻牢記,答應過本宮的事情,否則就算你爬上了皇上的床,本宮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消失在這後宮之中。”
季夏跪在地麵上,朝著皇後長長地磕了一個頭道:“是,奴婢一直記在心裡。”
皇後冷哼了一聲,這才施施然離開了這處彆院。
未央宮。
一名身著淺綠色衣裙的宮女跪在貴妃麵前,將彆院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貴妃側臥在美人榻上,低頭研究著自己新染的指甲,這新染的指甲就是好看,晶瑩剔透之中透著點淡淡的粉紅。
貴妃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漫不經心地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是皇後安排這個宮女去皇上身邊的?”
宮女遲疑了一下,隻得老實回答道:“第一次或許不是,但第二次一定是皇後安排的。”
貴妃聽著她的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聲音有些輕蔑道:“這個老女人,現在都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嗎?派自己身邊的宮女去爭寵,就不怕把皇上給勾了去。”
那宮女趁機接話道道:“奴婢瞧著那季夏也沒什麼過人之處,不就是梳妝打扮之後,看起來像個人樣麼……皇上也隻是一時興起,覺得新鮮罷了。”
貴妃一個眼刀飛過去,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怎麼也沒見皇上一時興起看上彆的宮女呢?”
宮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一邊掌嘴一邊道:“是奴婢眼界不夠,是奴婢說錯話了,還望貴妃娘娘見諒!”
貴妃冷哼一聲,擺擺手道:“算了,不管怎麼說,你傳遞消息有功,賞賜一會我會讓人送過去,下次可不要再說這種不過腦子的話了。”
“是。”那宮女乖乖地應了一聲,朝著貴妃福了福身子,這才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那宮女離開後,貴妃又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剛剛還覺得挺好看的指甲,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些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