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馬車內頓時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紀遠的唇瓣張了張,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葉放?敢問葉放是哪位?薑姑娘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薑可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眼前的紀遠,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問道:“你還在跟我裝傻?”
紀遠一臉迷茫地看著薑可桐,嘴角扯了扯,然後苦著一張臉道:“不是,薑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什麼葉放啊!”
薑可桐死死地盯著他,根本不在乎他在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你一消失就是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一點你的消息,我們大老遠地跑來柳國找你,你居然還在這裡跟我們演戲?”
薑可桐越說越生氣,到後麵她直接瞪著紀遠。
紀遠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一臉認命的表情道:“薑姑娘,原來您是為了找這位葉先生才來的柳國啊,這樣吧……等到了皇城之後,紀某若是有機會,一定替您打聽打聽葉公子的蹤跡,但紀某真的不是您口中的葉放啊。”
薑可桐一雙圓潤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紀遠,卻不說一句話。
紀遠被她看得有些著急起來,他一言難儘地看著薑可桐問道:“薑姑娘,我與您口中所說的葉放很像嗎?”
薑可桐搖搖頭。
紀遠鬆了一口氣道:“那您為何說我便是那葉放?”
薑可桐紅潤的唇瓣張了張,直接吐出兩個字來道:“直覺。”
紀遠頓時也有些無奈,他看著薑可桐道:“薑姑娘,認人不能是這麼認的吧,既然我與那葉放沒有相似之處,不就說明我不是葉放了嗎?”
薑可桐皺了皺自己的鼻子,然後斬釘截鐵道:“不,我說你是你就是。”
相處這幾天,紀遠原本還一直非常感謝薑可桐一路上給自己的支持。
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胡攪蠻纏了。
但誰讓他還欠著薑可桐的呢,紀遠深吸一口氣,滿眼無奈道:“薑姑娘,咱們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講究一點證據的吧,總不能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你說是誰便是誰。”
薑可桐挑了挑眉毛道:“你不是我大街上隨便抓的一個人。”
紀遠無奈道:“在下隻是打個比方。”
薑可桐繼續說道:“你是自己撞上來的。”
紀遠一時也有些失語,他一個讀書人,居然會說不過薑可桐。
紀遠苦口婆心道:“薑姑娘,我知道雖然您隨意給我安排了一個職務,想讓在下安心同你們一起來到皇城,但這一路上,在下終究是欠你們的多,等到了皇城之後,您留一個地址給在下,等在下有能力了,一定再來報答您,隻是在下真的不是您口中的葉放,也沒辦法扮作其他人啊!在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
薑可桐聽他說話聽得腦瓜子都在疼,她直接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搖搖頭道:“不聽不聽,反正你是在念經。”
紀遠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他看著眼前的薑可桐,隻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薑可桐見他不說話了,終於開口道:“你再一口一個在下,我一會就讓人把你丟下馬車。”
紀遠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從車簾的縫隙處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就在他倆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出了剛剛那座城池,眼下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若真是惹這個大小姐不開心,把他丟下去了,那他才是真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紀遠隻能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薑可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認真地朝著他問道:“葉放,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一定不會欺騙我,你現在不就是在欺騙我嗎?”
紀遠的手僵了一下,臉上還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道:“薑姑娘,我真的不是您口中的葉放,不如您跟我說說,這個葉放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皇城之後我也好幫您找一找。”
薑可桐沉默了片刻,然後聲音淡淡道:“葉放啊……葉放他就是個大渾蛋,大騙子。哎……他把我騙得好慘……你若是看到他,一定幫我暴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