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熱氣裹挾著雌性荷爾蒙在少年的臉上炸開。
如此接近的距離讓白啟雲的思考出現了瞬間的斷檔。
他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女人的侵略性很強。
現在的九條裟羅可不是二十歲左右的那隻跟他們一起蹦蹦跳跳的小天狗了。
現在的她就是活脫脫的一個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要將其吞吃乾淨甚至連骨頭都要嚼碎的稻妻大妖。
白啟雲不留痕跡地拉開了跟九條裟羅的距離,他覺得再這麼放任這家夥貼下去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額...能具體說說嗎,我不覺得自己有能改變世界的能力。”
最起碼現在不行。
見到少年的舉動,九條裟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但很快那份失望又化作了微妙的興奮。
她伸出舌尖抿了下有些乾燥的紅唇,努力讓自己變得正經起來。
“這個其實很簡單,世界本身就有自我修複能力,隻不過現在的世界正在一邊遭受破壞一邊自我修複,所以無法完全將零獸擋在世界之外,我們要做的隻是加強世界的防禦能力與自我修複能力即可。”
“還是沒聽明白。”
白啟雲依舊是滿頭霧水,這種極具技術含量的行動怎麼看都跟他無關吧,這應該是須彌教令院的活才對。
“簡單來說,你的身上有一種能夠使世界改變的力量,這是在黑潮之日前的大戰時被證明過的事情,雖然現在的你看起來還很弱,但隻要本質未變,你身上的力量就能夠為我們提供相當大的幫助。”
對於這些技術方麵的事九條裟羅其實也不是很懂,但她身為白啟雲的旅伴,自然對少年本身要更加的了解。
“現在的會議在兩種方案裡來回不定,但無論那一種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摩拉,所以最近各個商會都在采購摩拉打算出售給議會以換取更大的利益。”
提起商會的事情,九條裟羅輕哼一聲。
她個人是十分看不起那些隻會為了利益奔走的商人的。
但眼下的他們確實為開拓騎士團節省了不少的人力,隻要他們的要求不是太離譜,那答應一些也無妨。
這也是議會其餘人的意思。
“原來如此。”
話題商討至此,白啟雲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他也看出來九條裟羅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隻是在他看來,那兩種方案中,如果說後者能夠實現的話,那確實是要比前者更加的合適。
因為前者隻是治標不治本,後者卻連根都給治了。
“對了,你這兩天就先彆出去了,跟我回去...不,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千萬彆再出去了。”
九條裟羅突然一反常態其嚴肅起來,認真地叮囑著少年。
“這...怎麼了?突然這樣。”
對於天狗小姐的突然變化,白啟雲表示自己完全摸不到頭腦。
“這個你不清楚,主要還是防著旋魔會的那群人,他們要是知道你還活在世界上,那估計會不留餘力地過來找你的麻煩。”
“旋魔會?世界都崩塌一次了,那群家夥竟然還活著?”
白啟雲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就連塵世七國都過得如此艱難,那群人竟然還能在雲海中還保留下來自己的力量。
該說他們是頑強呢,還是說禍害遺千年呢。
但想想這個時代都是因為他們才被搞成這樣的,白啟雲覺得自己還是聽勸一些比較好。
“在會議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引見給其他席官,現在議會裡可能對你感興趣的人可不少,其中很多人都能幫得上你的忙,總之你彆亂跑就行。”
九條裟羅的神色異常認真,看的白啟雲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我知道了,這兩天我就在家裡呆著,不過這樣的話我就沒辦法陪可莉出去了。”
白啟雲撓了撓頭發,眼帶歉意地看向坐在門口的火紅少女。
“可莉?”
似乎是忘了還有這麼個人,九條裟羅這才看向門口那個竭儘全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炸彈少女。
“可莉,這兩天你就先忙自己的,等之後有空,我會讓他跟你再出去逛逛,可——以——嗎。”
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把少年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樣,而且後續的詢問也不像是在問,而是在麵帶笑意地威脅。
不過即便如此,可莉也不敢招惹這位在百年間立下赫赫戰功的稻妻頂梁柱。
“我...我知道了,正好我還有個委托,等會議之後我再來找你,白大哥!”
說罷,可莉連忙拉開房門,就像昔日被從禁閉室放出來時的模樣,瘋狂地在走廊上飛奔了起來。
不一會,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
見狀,九條裟羅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丫頭很識相嘛,她可不希望之後的敘舊有彆的人過來打擾。
“那麼,我也該回去了,實不相瞞,這一次跟我同行的還有其他人,我把那人扔在原地不管也不是一件好事,等之後我空閒下來再過來看你。”
“好。”
不知為何,看著九條裟羅那乾脆利落地離去,白啟雲內心深處竟然湧起一股輕鬆感。
他這是碰見了什麼豺狼虎豹了嗎。
————
在馬車於原地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後,九條裟羅終於回到了車廂裡。
把差點睡著的狐齋宮瞬間驚醒。
“嚇死我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狐齋宮淺淺地伸了一個懶腰,白色的狐耳在頭頂耷拉著,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你那麼著急出去乾嘛去了,碰見什麼讓你感興趣的東西了?”
她跟九條裟羅在一起共事有幾十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九條裟羅如此失態的時刻。
聞言,九條裟羅微微頷首,也沒有過多隱瞞。
對於白啟雲的情報,狐齋宮絕對算得上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嗯,見到了個熟人,你也認識。”
“誰?”
“他。”
“他?你這話說的,不說清楚我怎麼——”
話剛說到一半,狐齋宮的眼眸瞬間睜大,她看著麵色淡定的九條裟羅,心中的猜測更是篤定了幾分。
於是她忽地坐直身體,合上雙目,腰間懸掛著的銀白色神之眼散發出一陣微妙的元素波動,像是在感應什麼。
少頃,狐齋宮倒吸一口涼氣,頭頂的雙耳瞬間豎立。
“真的是他!你是在哪看見他的,他現在怎麼樣,缺胳膊少腿沒有,誒呀,他回來了要是讓我侍寢該怎麼辦啊~”
還沒等狐齋宮發完騷,九條裟羅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後背上,讓她在地板上來了個狗吃屎。
前麵的話她都可以當成沒聽見,後邊的可就讓她聽不下去了。
“侍寢也輪不到你,你這家夥是睡糊塗了吧,還是說幾百年把你給憋得夠嗆?”
九條裟羅將狐齋宮提溜到了座位上,暗金色的瞳孔中透露出些許的不悅。
這一幕如果是在旁人見了恐怕會大吃一驚。
因為無論怎麼說,狐齋宮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怪,而九條裟羅僅僅隻有百歲。
按照歲數的輩分來說,九條裟羅充其量隻是個晚輩,怎麼敢在前後輩文化大行其道的稻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
但實際上狐齋宮心裡清楚,這還是因為那個男人。
她雖然名義上是鋼之神的眷屬,但更多時候履行的卻是寵物的責任,幫人暖個被窩什麼的。
但九條裟羅那是誰,那可是距離主母隻差一步的女人。
真要是類比的話,九條裟羅對她來說跟影都沒什麼區彆,隻不過後者跟她更加相熟而已。
更彆說現在那個男人又重現世間了,她的地位更是隨之下降。
真是的,她剛才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
她是真想給自家老大侍寢,這樣就能不受九條裟羅的氣,直接翻身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