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家夥,你難不成忘了二十年前洛達村瘟疫蔓延的時候費洛馬斯是怎麼對我們的?關閉城門,緊縮物資,甚至還派人來清剿,今天你把他們當救星,他們明天就把你當豬宰!”
“你個小子懂什麼,天下隻有永恒的利益,哪有永恒的敵人。”
“你的意思是,有奶便是娘?我們洛達村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可是聽到了,璃月最近已經恢複了對礦區的開采,等再過上一陣子我們就又能搭上這般順風車,你現在搞這一出不就是想提前下手吃獨食嗎!”
費薩爾那言辭鑿鑿的模樣讓胖長老一時間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
雖然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但更重要的是費薩爾確實說中了。
他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打個時間差,從而掌握洛達村的經濟命脈,把費薩爾那個村長老爹給趕下去。
“你這家夥!”
費薩爾見到胖長老眼神閃躲,當即又是一拳錘了過去,將他打倒在地。
白啟雲等人在一旁看著他直到消氣為之。
從兩人之前的對話來看,洛達村曾經也是以礦產為主要經濟來源的村莊。
在這片土地下蘊含著豐富的礦產資源,雖然沒有辦法跟璃月的層岩巨淵媲美,但也能稱得上富饒,足以滿足洛達村的人們日常生活。
在層岩巨淵關閉之前,洛達村借著璃月來往商人的渠道將自己的礦產一並捎去須彌,減少了開發渠道的費用,並且借此繞過了費洛馬斯的盤剝。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費洛馬斯就將洛達村視為了眼中釘。
但費洛馬斯又不可能對璃月動手,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塊肥肉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
但之前層岩巨淵的動亂卻又給了費洛馬斯插手洛達村內務的機會,如果不是白啟雲等人這次出手,恐怕真的會被他們給鑽了空子。
“你還真是辛苦啊。”
看著忙前忙後的費薩爾,白啟雲由衷地感歎道。
“那幾個老家夥的事必須要由我們自己善後處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反倒是讓您見笑了,看了我們村子的笑話。”
對於身體的勞累,費薩爾並未放在心上,在安排了村民們進行善後處理之後,他陪著白啟雲繼續在村中散步。
對於兩度出手救他於水火之間的白啟雲,費薩爾實在是無以為報。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在滿是塵土的村子裡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我們的村子不算太繁榮,但也算安寧,托了璃月須彌兩國內部穩定的福,我們這裡並沒有什麼外患侵入。”
雖然外人看來被兩個大國夾著很是憋屈,但費薩爾卻覺得這才是洛達村多年安定的一個重要原因。
經過多年的了解,他也知曉所謂的‘無法地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了解到有許多孤立於七國之外的存在不斷地遭受魔物的入侵,生活遠比洛達村艱難的多。
費薩爾是一個安於守成的人,所以在見到長老們出賣村子利益的時候才會如此的生氣。
他望向遠方綿延的山脈,眼神裡卻不是渴望走出大山的願景,而是沉於安穩的太平。
“不過有一點那個家夥倒是沒忘,二十年前的瘟疫給我們村子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就連我的母親也死在了那個時候,病痛在村子內部蔓延,但費洛馬斯卻阻止了我們前去求藥的渠道,甚至還將我們村子視作病疫的源頭,打算出兵剿滅我們,幸好父親在那時站了出來,保住了村子。”
從費薩爾的口中,白啟雲得知了洛達村的曆史。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份功績,現在的村民們才推舉了村長上位,甚至在他病重的時候也願意站在費薩爾的身後。
“那之後是怎麼解決的?”
“之後...說來慚愧,還是璃月來的商人車隊裡有醫師,這才遏製住了瘟疫的蔓延,當然那種病或許並不是瘟疫,隻是我們村子對病理沒有多少認識,對於這種傳播力極強的病症都統一稱之為瘟疫。”
“原來如此。”
這就是小地方的痛點,沒有外界的幫助對於風險的承受能力還是太差。
可以想象得到,即便有村長的保護使洛達村免受費洛馬斯的威脅,但麵對病痛,肉體凡胎的村民們如果沒有碰到好心的璃月醫師,估計現在白啟雲見到的洛達村可能也隻剩下一地的白骨了
也或許是如此,洛達村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對璃月人都保持著較為友好的態度。
行到一半,費薩爾突然停下腳步,略顯鄭重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先生出手救了我兩次,我實在是沒什麼能拿的出手報答您的,洛達村現在也隻能勉強維持收支平衡,但我保證,如果先生之後有需求,洛達村一定會儘最大的努力幫忙。”
對於費薩爾的允諾,白啟雲其實並不在意。
他如果真的在無法地帶跟那位費洛馬斯的市長對上,洛達村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意他隻能心領。
“那我就卻而不恭了。”
白啟雲輕笑了下,算是打了個哈哈。
兩人閒聊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都避開了一個話題,那就是如今的洛達村村長。
費薩爾沒有邀請白啟雲前去拜見,白啟雲也沒有哪個興趣參與到之後洛達村的權力劃分之中。
夜色漸濃,在費薩爾的再次送彆之中,白啟雲等人踏上了被意外中斷的旅途。
隻不過出發時還顯得足夠空曠的車廂此時卻有幾分擁擠。
無他,隻是因為多了兩個人。
“夜蘭的身子好大啊,比熒大多了。”
能說出此等虎狼之詞的也隻剩下派蒙了。
看著派蒙那略顯肥大的臉蛋,夜蘭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拉住小家夥的臉頰,向著兩旁一扯。
派蒙的臉蛋就像是糯米糍一樣,被扯得變了形。
“咦咦咦,我錯了,不該說你胖的!”
聞言,夜蘭的臉色又陰了少許,手上的力道依舊不減。
直到白啟雲伸出手把派蒙救下後,夜蘭這才鬆開手。
但看她的神情,似乎還沒完全平靜下來。
“行了,跟小孩子置什麼氣,童言無忌嘛...”
此話一出,回應白啟雲的是夜蘭的一記白眼,以及熒跟九條裟羅相同的眼神。
或許對女人來講,體重總是她們的禁區。
白啟雲輕撫著小家夥的臉,讓派蒙臉上的疼痛減輕了少許。
不過夜蘭也沒真的用力,隻不過是因為派蒙的臉太柔軟了,再加上小家夥有點小題大做,所以看起來很疼而已。
“比起那個,你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坎達爾嗎?那裡可能會有有用的情報。”
“免了,我就是不想暴露才一直沒去的,等你們到了坎達爾我就下車。”
夜蘭依舊堅持自己獨來獨往的行事風格,或者說她認為跟白啟雲等人在一起行動有諸多不便之處。
“是嗎...但在那之前,這孩子你是不是該帶走。”
白啟雲麵無表情地將無名少女推到了夜蘭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