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雲眉間微斂,垂下頭,用長槍劃過地麵,留下一道痕跡。
“確實,你說的很對,但有一點你忘記了。”
“什麼?”
“我可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位鋼之神,祂有祂的行事風格,我也有我的理由。”
白啟雲渾身一震,將長槍向著身後一揮,卷起一陣狂風。
少年麵色堅定,眼中仿若星辰流轉。
“就是因為我有不能在這裡退下的理由,所以才會站在這裡。”
此言一出,影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像,太像了。
即便是如今尚且弱小的少年,此時在他的身上影卻看出了未來的鋼之神的影子。
如若不是如出一轍的堅持,數千年前的稻妻也不會存在於此,諸多魔神也不會得以保存性命。
甚至五百年前的他也不會消失。
如果說這一切都有一個共同的原因,那就是這份靈魂千百年來卻不移不變的勇氣與堅定吧。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你過去了。”
影雙目中閃過一絲陰霾。
讓這種尚且弱小的家夥參與進魔神的戰爭中,那簡直就是送死。
還不如由她來親手打斷他的四肢,這樣還能保他一命。
霎時間,一心淨土內的氣氛又變的緊張焦灼了起來。
————
“吞星者?”
受到了來自天空深處的威壓,熒也不得不落到地麵上,這樣能減輕許多負擔。
“嗯,那是魔神戰爭時期曾被鋼之神擊敗後放逐的魔神,傳聞中擁有吞星的權能,可以輕易毀滅一片大陸。”
有關吞星者的記載,在典籍中也隻是寥寥數語。
但八重神子臉上凝重的神色可是絲毫做不了假。
那如同漫天夜幕一並壓下的沉重氣息,僅僅讓她維持站立都感到了些許的困難。
她都如此,那更彆提彆人了。
現在在場的人隻有她跟熒以及珊瑚宮心海還能勉強維持站立,至於神裡綾人...他現在在地上半跪著很悠閒。
與旁人不同,在見到那通天般魔神的權柄時,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輕鬆。
幸好他之前以‘溝通下屬’的名義將綾華跟托馬派去了稻妻城外。
到時候那邊麵臨的壓力肯定比這裡輕鬆得多。
突然間,眾人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
奧羅巴斯無聊地甩動了尾巴。
“那個家夥還是這麼臭屁,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之外海的下水溝把它灌壞了腦子。”
言語間雖然滿是瞧不起對方,但一雙蛇瞳卻早早地豎了起來。
麵對魔神級彆的強者,以它如今的狀態,幾乎很難抗衡。
除非它重新取回原本的力量,否則根本就攔不住對方。
但那樣做就意味著再次與天空決裂,到時候它就不得不跟昔日的吞星者一樣,前往暗之外海。
而且即便是它取回了力量,也未必就能打的贏眼前這家夥。
要知道在遠古戰場上吞星者的凶狠可是出了名的。
像奧羅巴斯這樣跑到海外避戰的存在,還真的未必能打得過對方。
真是麻煩。
“小丫頭,鶴觀的胖喜鵲還沒來嗎!”
不過它打不過,還不能搖人嗎,稻妻又不止它一個能打的。
奧羅巴斯張著反而破鑼嗓子向淺籟禮叫喚道,全然沒有半點魔神的架子。
還把小姑娘嚇了一跳。
“聽...聽說他們早就出發了,我也不清楚他們在哪。”
對於鶴觀島一行人的動向,淺籟禮也知之甚少。
聞言,奧羅巴斯一甩蛇頭。
“切,那隻胖喜鵲還真靠不住。”
“胖頭蛇,你說誰靠不住呢!”
就在奧羅巴斯小聲嘀咕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於天守閣外響起。
音浪中夾雜了陣陣雷光,讓眾人不禁捂住了耳朵。
隻見一個身穿楓丹黑色禮服的男人正從前方緩緩走來,他的肩頭上還蹲著一隻小巧可愛的鳥兒。
不過鳥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在場的眾人為之一驚,就連八重神子也暗暗抽動了嘴角。
這群老怪物們都是魔神戰爭時期遺留下來的存在,在它們麵前她也不過是一個小輩而已。
來者正是奧羅巴斯口中的胖喜鵲,鶴觀島曾經的圖騰,雷光之鳥——卡帕奇莉。
通體紫色的小巧鳥兒扇動了兩下翅膀,將吞星者散布在周圍的氣息儘數吹淨,讓眾人身上的壓力徹底消散一空。
見狀,奧羅巴斯偏過蛇頭。
“你這家夥不是取回力量了嗎,怎麼說好的壓製三天變得連半天都不到了。”
迎著小蛇鄙夷的目光,卡帕奇莉冷哼一聲,但還是湊到了珊瑚宮心海的身邊。
“情況比預想中的要遭。”
“你的意思是...”
“暗之外海裡的敵人很可能不止吞星者一個。”
聞言,在場的眾人心下一凜。
這種級彆的敵人不止一個嗎。
就連奧羅巴斯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知曉卡帕奇莉性格的它知道,對方所說的不止一個絕對不是指那種弱小的魔神,而是真正的足以匹敵吞星者的強大存在。
驀地,一道雷光於陰影中劃過。
眾人的身後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但現在站在幾人背後的也就隻有....
“災難終究還是降臨了嗎。”
熟悉的聲音讓幾人紛紛回過頭去。
“影?”
看著迎麵走來獨自歎息的紫發女人,八重神子微微蹙起了眉頭。
聲音,外形,力量都沒有任何的區彆。
但對方身上那無意間透露出的溫婉如水的氣質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絲違和。
那種氣質不應該屬於影,而應該屬於另外一個人。
一個早已消失在稻妻的存在。
就連一旁的奧羅巴斯見到雷電將軍的時候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驚奇。
“人偶的本能?不對,你是...”
對於小蛇的驚訝,此時的雷電將軍回以了一個微笑,卻沒有回答。
她仰起頭看向空中的黑色巨鯨,在天空的深處還有著更加恐怖深邃的氣息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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