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
入夜，晚飯時的聽雨閣顯得格外的嘈雜。
一堆碼頭上的工人聚集在聽雨閣，正享用著白啟雲做的大餐。
刻晴站在二樓的包間，看著一樓的工人們臉上幸福的模樣，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去。
“這次謝了。”
“順手而為。”
對於少女的感謝，白啟雲選擇倚在欄杆上，自顧自地吹著晚風。
刻晴為了慶祝碼頭的修繕工作，帶著這群勞累了數月的工人們來這裡吃頓大餐。
她本來是打算走聽雨閣的正常預約流程，但老爺子卻提了個彆的法子，那便是讓剛回家的孫子接下這一單。
與之相對的，這一餐的摩拉隻會收取原本的五分之一。
對此，刻晴自然是直接了當地答應了。
對於逐月節冠軍的手藝，想來那些碼頭工人們也不會質疑，而且她還能省下好大一筆的摩拉。
當然，在這個決策過程中，白啟雲沒有半點拒絕的權力。
理由很簡單，他就是個孫子。
“稻妻之旅感覺如何。”
“彆提了，糟透了，差點連命都丟在那裡。”
白啟雲長歎一聲，感覺自己去稻妻簡直就是在找死。
世界上哪有冒險家會一直踩雷的，真是倒黴催的。
“嗬，讓你亂跑，老老實實呆在璃月不就好了。”
說到這裡，刻晴想起了之前剛結束的仙人大戰。
雖然她不在現場，但事情的經過她後來還是了解了的。
好像...璃月也沒那麼安全。
“還是算了，我現在不打算當廚師了，一直呆在聽雨閣顯得我很另類。”
回想起老爺子的威嚴，白啟雲就感覺如坐針氈。
刻晴撩起耳邊的長發，一雙紫水晶般的雙眸中透露著些許的無奈。
“你也老大不小了，能多陪陪家人也是好的，彆成天老想著亂竄。”
想起自己那已經去世的爺爺，刻晴突然感覺麵前的少年真是不知好歹。
明明親人在這裡，這家夥還到處亂跑，真是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會後悔。
“啊啊，我知道了，沒看我這隔一陣子就回來一趟嗎。”
白啟雲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基本上兩三個月就會回到璃月港呆一陣子。
但老爺子卻一直隻顧著經營聽雨閣的生意，導致爺倆也沒多少時間團聚。
或者說，像這樣的日常，對老爺子來說就是最好的欣慰。
兩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躲在二樓的拐角處，竊竊私語道。
“喂，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好嗎？”
“還行，據我所知是同學。”
“同學？”
九條裟羅看了眼不遠處的刻晴跟白啟雲，又看了一眼身前的熒，若有所思。
在稻妻，所謂的同學是一種很少見的關係。
畢竟稻妻的學校少得可憐，都是那些名家大戶才能上得起的。
而且真正的大家族還不會讓孩子去學堂，而是直接將先生請到家裡來。
比如她童年時就是這樣。
突然間，樓下一陣喧鬨，好像是有哪位大人物到了。
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女子手裡提著一隻煙槍，坦然自若地從聽雨閣的門口走了進來。
“啊，是凝光。”
派蒙自然認得眼前這位女子，畢竟她之前還想著以後不旅行了的時候到對方的手下謀份工作來著。
聞言，九條裟羅眉頭輕挑。
“凝光，那個天權星？”
“嗯，同時也是大白他姐姐。”
“哈，那還真是背景深厚。”
凝光的到來無疑讓在場的工人們感覺多了幾分局促，但她也隻是說了幾句場麵話，感謝了工人們對港口的修繕工作後便登上了二樓。
刻晴看著眼前這位眉眼帶著笑意的同事，不禁撇了下嘴。
“天權大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嗬嗬，刻晴小姐都把舞台鋪好了，我怎麼能不多利用一下呢。”
兩人一見麵就是口舌上的交鋒，但白啟雲早就習慣這樣了。
他被兩人夾在中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白啟雲將身體有意無意地擋在兩人的中間，防止言語上的針鋒相對進一步升級。
少年望向眼前的女人，輕聲問道。
“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說得，你能回來，我就回不得？這裡又不隻是你自己的家。”
凝光自然知道白啟雲問的是什麼意思，但她偏不想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說，她這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在自家弟弟麵前竟然是一副彆扭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
“老爺子見到了？”
“見到了。”
“那就好，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
“就幾天吧，聽說蒙德那邊最近有辦佳釀節，我想去看看。”
拌嘴過後便是姐弟之間一如既往的寒暄。
但白啟雲總覺得凝光這家夥肯定不是為了這個才特意回來一趟的。
“嗯，這些先不說，你不覺得應該給姐姐我介紹些什麼嗎？”
來了，她來了。
她帶著燕國地圖走來了。
白啟雲心下一跳。
“介紹什麼。”
“嗬，還在裝傻，都帶人回來了你說介紹什麼。”
凝光嘴角掛上一絲冷笑，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了二樓樓梯的拐角。
那裡正藏著一位天狗小姐以及金毛旅行者。
“啊！暴露了！”
隻不過還沒等幾人多說些什麼，派蒙自己就鬼叫一聲跳了出來。
堪稱不打自招的典範。
見狀，九條裟羅跟熒也不好繼續藏下去，隻得從暗中走了出來。
刻晴看著九條裟羅，麵上一陣恍然。
是白天時遇見的那個女人，她還以為是白啟雲那家夥哪裡找來的小跟班呢。
“這位是...”
“天領奉行的大將，九條裟羅是吧。”
沒等白啟雲介紹，凝光一口就道破了對方的身份。
很顯然，凝光早就對其調查過身份。
甚至是在白啟雲前往稻妻之前。
“曾經是。”
九條裟羅可沒有讓朋友擋在自己身前的意思，她走到凝光麵前，兩個身高幾乎一致的女人四峰相對，紛紛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莫名的含義。
“嗬，那也是九條小姐單方麵的決定吧，據我所知，九條家的代家主九條鐮治先生可沒說過將他的妹妹從天領奉行卸職的話，他反倒是找了人手頂替了你在幕府軍中的任職。”
“兄長大人的考量自有他的道理，我無權乾涉。”
九條裟羅臉上毫無波動，誰也不知道她內心是如何想的。
凝光鳳眸一眯，尾指輕輕半抬。
“是嗎，但有些東西不是你覺得能斷掉就能斷掉的，你在九條家的那些年可不是能抹去的東西。”
事實也確實如此，九條裟羅在稻妻怎麼也算得上一個高層。
以往她老弟拐回來幾個奇奇怪怪的女孩，比如莫娜申鶴之類的人，雖然各自都有背景，但還影響不到大局。
但九條裟羅可不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九條裟羅代表著稻妻的軍方，履行著雷神的意誌。
即便她自己說已經卸任，但周圍的人可卻不會這麼看。
隻要她還掛著九條家的名頭一天，所有人就都知道那個位置最終還是屬於她的。
那麼，周邊的那些宵小之輩肯定會利用九條裟羅的身份去做些什麼。
比如在某個小國內對白啟雲一行人暗殺，無論成功與否，這個消息一旦被傳回稻妻，那麼那個小國肯定就會惹來稻妻軍方的報複。
這是無法避免的一件事，甚至就連小國的本身都無法避免。
因為可能會有彆有用心之人故意在他國設下埋伏，用來嫁禍彆國，從而引來稻妻的報複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