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皮膚白皙,吹彈可破,完全看不見歲月以及旅途在她臉上留下來的痕跡。
金色的短發隨著穿過屋內的輕風微微飄動,一雙金黃色的眸子中滿是莫名其妙。
白啟雲再三確認了一遍,這確實是熒沒有錯啊。
而且他即便認錯了人,對方身邊的派蒙總不可能認錯。
難不成現在真的是在做夢?
白啟雲掐了下自己,發現很痛。
“沒事的話請讓開,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少女的神情異常的疏遠,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
“就是就是。”
一旁的派蒙還在幫腔,完全看不出昨晚還在餐桌上大吃大喝的模樣。
“這...”
白啟雲又讓嫣朵拉確認了一遍,在它看來眼前的人也是熒和派蒙,並沒有出現認知上的錯誤。
這是怎麼一回事。
幾人擠在走廊上半天沒有走動,引來了另外一人的注視。
“兩位病人,即便身體有所好轉還是儘量不要站在外麵,小心體力不支出現昏厥。”
一個穿著打扮異常有異域風格的少年從走廊的另一邊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墨綠色與白色交雜的上衣,以及頗為臃腫的深色褲子,牢牢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但比起他的穿著,白啟雲更加在意的是他頭頂上的一對長長的豎耳。
那對耳朵比他以往見到的半人種族中的任何一位來的都要挺拔修長。
在那對長長的耳朵之下,一頭墨綠色的短發如同頭盔一眼,完整圓潤地坐落在了少年的頭頂上。
迎著正麵看去,少年還梳了一個中分發型,在額頭上正中間的部位還留了一縷淺綠色的發絲。
一雙綠色的瞳孔中,透露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成熟跟穩重。
“啊,是提納裡!”
剛才還在徘徊於白啟雲身前的派蒙,在見到了對方的瞬間就溜了過去。
看樣子他們應該相識。
名為提納裡的少年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跟派蒙打趣了兩句後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身體情況感覺如何。”
“沒什麼問題,隻是我為什麼會在這?”
看著眼前的提納裡,白啟雲感覺這可能是弄清楚自己身上變化的好機會。
“這個...其實是我昨天在林間巡邏的時候發現你昏倒在了地上,所以擅自把你接到了這裡療養,看樣子你的身體恢複的不錯。”
提納裡用手拍了下白啟雲的肩膀,一抹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上散發而出。
濃鬱的生命之力在白啟雲的身上一閃而過。
隻一個瞬間,白啟雲便判斷出了對方的實力最起碼也是在隊長級。
“昏倒?”
白啟雲透過走廊上的窗子向外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油油的樹林。
在他的印象裡,蒙德裡是沒有這麼密集的森林的。
即便是樹木最茂盛的低語森林,其中的樹木也不過這裡的一半大小。
很顯然,這裡已經不是蒙德了。
但現在的白啟雲可不敢露出半點異樣,生怕勾起彆人的懷疑。
“可能是我之前工作太累了吧,腦子有些糊塗。”
說罷,白啟雲對著幾人歉意一笑,算是打消了剛才跟熒之間的誤會。
“沒事,隻要你能休息好就行。”
確認過白啟雲沒有問題,提納裡便到了一旁跟熒確認起了身體情況。
趁著這個功夫,白啟雲走出了房門。
一推門,一股草木的清香氣息便湧進了他的鼻腔,隨之而來的還有些許濕潤的泥土氣息。
順著少年的目光向著前方望去,翠綠色的樹木填滿了他的視野。
隻見目之所及的山巒上,覆蓋著此起彼伏的山林,即便是山腳下也是一片綠油油的叢林。
儼然一副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景象。
雖然從未見過這種場麵,但從眼前這幅景色來看,一個未曾謀麵的國度之名赫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須彌...嗎。”
提納裡的房子建立在大樹的中央,附近的建築也儘是以樹木為核心而建造的,每一個樹屋間都依靠著懸空的木質橋梁連接,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沒有安全感。
但周圍的居民們走在上麵卻沒有半點的不適,相反,還極其的安穩。
看來積年累月的鍛煉讓這裡的人已經掌握了下意識保持身體平衡的技巧。
白啟雲走在上麵,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幸虧他及時調動了水元素力,將鞋底緊緊地跟橋中間的木板連在了一起,這才避免了摔倒的糗事。
借著元素力的輔助,他在這種木板橋上也開始變得如履平地了起來。
他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一邊思考著當下的狀況。
首先他肯定是遭受了某種變故,這才從蒙德來到了須彌。
其次熒跟派蒙都變得不認識他了,這說明對方的認知受到了一定的阻礙。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是真的不認識他。
白啟雲審視了下目前的自己,戰鬥力上得到了一定的保留,最起碼自保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摩拉雖然都鎖在了命之座的空間裡,但身上還有有一些零碎的閒錢,短時間內也不必為了錢著急。
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他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當然,熒跟派蒙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雖然聽起來像是尾隨的癡漢,但她們兩個可以說是他跟原來世界僅有的聯係了。
而且他有種預感,隻要跟著她們兩個行動,那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想明白這點後,白啟雲返回了提納裡的樹屋。
此時的提納裡已經不知去向,隻有熒和派蒙正端著一個飯盤在大口乾飯。
不得不說,她們吃飯時候的樣子跟他印象中的兩人果然還是一模一樣。
“啊!是那個奇怪的人!”
見到白啟雲去而複返,派蒙被嘴裡塞滿的米飯嗆了一口。
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塞滿了鬆果的小鬆鼠,一邊咳嗽著一邊將嘴裡的米飯給咽下去。
“奇怪的人什麼的,很失禮啊。”
白啟雲若無其事地走到兩人所在的門外,就像是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熒埋著頭,並沒有放鬆警惕。
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在對方見到她的第一瞬間便開口道破了她的名字。
說認錯人了,那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