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由八個大隊負責執行,分彆負責須彌城外的八個區域。
須彌城外被河流與山穀包圍,白啟雲跟尼奈所屬的第五大隊負責的便是須彌城東南方的離渡穀。
這是一片夾雜著山川與水流的地域,地勢起伏十分劇烈,環境也很複雜。
因此也是八個大隊中任務比較繁重的一個。
在這樣的環境中,白啟雲感覺自己的跟尼奈的壓力很明顯的又上了一個台階。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這次任務的打算。
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讓他摸清楚教令院的底細。
既然對方選擇支開衛兵,那說明這次任務的背後肯定充斥了教令院的影子。
他隻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出他們的破綻。
“登記好像是在那邊。”
白啟雲帶著尼奈,兩個人並肩走向了人頭攢動的大廳。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長隊讓白啟雲對三十人團的兵力有了重新的認知。
這人數...大概有個上萬人吧,差點將廣場外邊都給擠爆了。
即便是此時站在大廳裡,他也感覺一陣呼吸不順暢。
而且這還是刨除掉在外執行任務的那一批人的數量。
這麼看來,須彌城的常備防守力量大概在一萬五千人往上。
這個數目已經著實不小了,遠超西風騎士團,甚至跟常年戰備的天領奉行的幕府軍都有的一拚。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這才輪到他跟尼奈登記。
前台有八個接待人員負責登記,白啟雲認得眼前這位小姐,那是在他第一天報到時接待他的那位,看起來有些高冷。
“你們小隊就兩個人?”
看著眼前登記的名字,接待小姐也不由得為之神色一頓。
“嗯,我們隊長之前帶人出去執行任務,人還沒有回來,怎麼,這次任務對小隊的人數上有要求嗎。”
“不,這個倒是沒有,不過還請不要勉強。”
接待小姐也隻是接待,不能更改上麵做出的決定,隻能將兩人的名字登記在冊。
之後總部會根據權衡,將任務信息根據登記的人員情報通過虛空終端傳送給各個小隊。
白啟雲帶著一言不發的尼奈離開了總部。
脫離了擁擠的人潮,兩人紛紛鬆了口氣。
裡麵實在是太擠了,連呼吸都讓人感覺不順暢。
“所以之後我們就兩個人行動?”
尼奈看著終端中的任務信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個區域範圍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有他們兩人之前巡邏的區域十倍還要大。
要知道野外本身危險性就高,現在需要負責的麵積還這麼大,到時候出現傷亡幾乎是肯定的。
尼奈並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她甚至覺得總部做的這個決定是相當愚蠢的。
“那有什麼辦法,你又不可能當逃兵。”
白啟雲將手背在腦後,並未將任務的危險放在心中。
彆說以他所能操縱的元素力來看,就算是不依靠元素力,僅僅憑借戰鬥經驗,一些成群結隊的蕈獸也根本難不住他。
對他來說,從這個任務探索教令院背後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啟雲打開終端中傳送來的消息,仔細地打量了幾眼地圖上標記出的區域。
按照作戰時間,從當下直至兩天後,他們所有衛兵都需要在林中掃蕩。
這其實是一件十分不合常理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其一,如此龐大規模的蕈獸暴動教令院不可能沒有察覺,而且衛兵平日裡城外的村落任務有一部分就是在清剿蕈獸,所以不太可能會出現如此大規模的蕈獸暴動。
其二,教令院為什麼要調動全體衛兵出城,即便城外遭遇到了危機,但對於城內的居民們來說,不更應該需要人員維持治安嗎。
以上兩個疑點讓白啟雲很懷疑這次任務的目的。
即便有教令院在背後搞鬼,那也不應該做出拋棄三十人團職責的行為才對。
除非...衛兵本身就是教令院行動的障礙。
想到這裡,白啟雲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教令院此舉都像是在調虎離山,是在故意支走城內的衛兵。
難不成他們是要在城裡做些什麼?
察覺到這一點後,白啟雲突然不想就這麼離開須彌城了。
天色逐漸靠近傍晚,現在出城,今夜就彆想回來了,但麵對三十人團的征召,他又不是很好推辭。
一時間,白啟雲陷入了一陣糾結。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才沒有,就是有一些猜測罷了。”
白啟雲跟尼奈搭上同一輛馬車趕往城外,直奔任務地點的離渡穀。
離渡穀顧名思義,是一片連綿的山穀,周圍還點綴著從天而降的瀑布與河流。
因為距離城區較近的緣故,兩人沒有花費多久便站在了離渡穀的上方。
望著身下那鬱鬱蔥蔥的深淵,尼奈感到一陣目眩神迷。
“我們要下到那裡麵去?”
她的言語中充滿了抗拒。
不過現實不會因為她而產生任何的改變。
“當然了,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還沒等腳底板站熱乎,白啟雲就將剛才的話悉數奉還給了尼奈。
“怎麼可能?!”
尼奈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
不過當她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山穀,她又很快地冷靜了下來。
沒辦法,如此巍峨壯麗的景色擺在眼前,她不得不冷靜。
因為她有恐高症。
可須彌城連接著離渡穀並沒有下去的纜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所以想要下去,必須沿著旁邊的藤蔓,一點點地向下墜去。
否則就得讓神之眼的持有者將人給送下去。
但很遺憾,白啟雲現在還沒有在衛兵裡暴露自己能操縱元素力的事實。
趁著第五大隊的人還沒來,他一馬當先地選擇了一根較粗的藤條,開始了高空滑落。
見狀,尼奈突然急了起來。
“誒,你等等我!”
少女連忙順著同樣的藤條向下慢慢爬去。
隻不過在望向山穀深處的時候,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讓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