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她沒有說,但南離也心裡明鏡一般。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接受了鋼之神力量的她們兩個,現在的地位十分的尷尬。
如同蒙德的特瓦林之於風神,她們現在也算是鋼之神的半個眷屬,隻是跟自己的‘娘家’還有不小的牽扯。
一邊擔心著身份地位的問題,一邊還得小心翼翼地防備著某些彆有用心之人的窺伺。
當然,現在擺在兩人麵前最大的問題還是白啟雲的身份。
如果他與那位鋼之神沒有深刻的聯係的話,那相當於她們兩個就又變成‘孤魂野鬼’,隻能在娘家老實待著。
但如果他跟鋼之神有緊密的聯係,甚至就是那位神明的某種存在形式,那其實....情況更糟。
回想起自己這兩年對少年不止一次的捉弄,南離和小白的額頭就不禁滑落幾滴汗水。
真等到她們名義上的老大回來的時候,怕不是要十倍,乃至百倍奉還。
“希...希望問題不大吧。”
說這話的時候,南離的嗓音都哆嗦了起來,就連手上的酒瓶子都握不穩了,完全不複之前那如同女戰神一般的威風。
“算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大不了就是被吊起來打幾頓的事情,比起那個,現在你不打算去幫幫忙嗎。”
狐齋宮在心裡計較了下,覺得還是自己變成人形接受懲罰更能讓她接受一些,如果是以狐狸的身份去挨揍的話,怕不是會被扔進開水裡直接煮了,最起碼人類少女的外表還能讓那家夥下手輕點。
而且能保住衣服。
聽著小白的話,南離隨即望向了戰爭中心的戰場。
在那裡,降魔大聖已經與人類交上了手。
迎著夜幕下的月光,女教師緩緩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果那個小子真的是那位大人的話,現在的我們反而最不應該出手,理由....你應該懂的。”
聞言,狐齋宮合上了雙目,輕輕地頷首。
“是啊,確實如此。”
一人一狐望著眼前的戰場,沉默如水,在夜色下蔓延開來。
————
翠綠色的槍尖掠過麵前,揚起了陣陣微風,吹動了長庚耳邊的發絲。
見狀,長庚沒有半點驚慌,抬手提劍便擋,看起來頗為從容。
而且一邊打他的嘴還在一邊念叨。
“誒呀呀,這麼凶狠,仙人真是高看我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他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下半分。
月光如水,如同輕紗拂在了男人的長劍上,揮散不去。
每當魈想用長槍刺穿對方的防禦,即便是打到了對方防守的空處也會被這月光輕紗給防禦下來,讓他竟有幾分感到棘手。
再加上長庚止不儘的碎碎念,讓魈心裡罕見地煩躁了起來,就連手上的長槍也揮舞的更加賣力了幾分,似乎是想早點拍死麵前這個嗡嗡亂叫的大蚊子。
不過再怎麼說,這蚊子也是一隻近神級的蚊子,又豈是他三兩下就能解決得掉的?
長劍與長槍在半空中再次碰撞,一道猛烈的暴風從兩者交接之處猛地向外席卷而去。
周圍原本倒塌的房屋更是因此被卷起了廢墟中的木材,攪得漫天沙塵。
但在這飛沙走石之中,長庚與魈的戰鬥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然有來有回地持續著。
“哦呀哦呀,怎麼突然急了,降魔大聖,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長庚手中的含光攪動幾絲皎潔的月光,劍勢又增了幾分,竟然直接將迎麵而來的長槍給打了回去。
見狀,魈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個家夥不僅嘴上碎叨,而且手上也老乾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雖然同為近神,但這個男人跟那個老者的打法卻截然不同,讓他難受得緊。
與老人的大開大合不同,長庚此時的打法更傾向於見縫插針,雖然很難取得什麼有效的成果,但確實又讓魈付出了更多的精力。
而這才是長庚的目的。
他十分清楚,單憑他一人是絕無可能戰勝降魔大聖的,人的名,樹的影。
璃月數千年的曆史,降魔大聖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
尤其是在進入近神領域之後,他才更加的認清楚了自己跟仙人的差距。
所以為了儘可能地提高勝率,長庚選擇了更加能拖延時間的打法,好讓他後方的老人有一個恢複的時間。
而且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似乎效果還不錯,最起碼那位降魔大聖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並沒有顧及到一旁的傷員。
“那麼....我也得好好地回個禮了。”
男人長劍一蕩,掃開前方的長槍,身上的元素力混雜著地脈的力量在含光劍上奔走,融合成了道道冰寒之力,勾引著來自天際的月光。
立於夜幕之下,長庚一襲白衣,如同小說中走出的一位翩翩公子。
他手握長劍,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了劍中,遙遙一指。
隨後,一股輕柔的力量從劍上蕩漾開來,如同澄澈的湖水一般,在月下漂泊。
“孤月——雲風儘散。”
微風輕輕吹過魈的臉頰,如同母親的雙手。
但下一刻,一股掩藏在群風之中的極強力量瞬間在他的身前爆發開來,沒有給他絲毫反應的機會。
“轟!”
月光灑下,少年仙人的身影應聲暴退,甚至比之前硬接老者那大日一般的攻擊時退的更加的利索。
魈咬著牙,雙手死死地握住長槍,但卻止不住後退的步伐。
數步,十步,十數步,數十步,一直到了遠處的房屋門前,魈才停下自己的身影。
他抬起身子,於場外站定,望向這個突然爆發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的男人,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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