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雲拖著九條裟羅一步一步向前,直到剛剛天狗少女被轟飛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感受著其中澎湃的雷元素力,白啟雲繃住了心神,命之座空間已經半打開,準備隨時應對前方的危險。
“咕嚕~”
麵對神明的偉力,白啟雲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將九條裟羅的手臂稍稍鬆開,見到女人在身側站定後,他二話不說,直接孤身一人鑽進了沉船之中。
“喂!”
見到少年如此冒險的動作,九條裟羅瞳孔一縮,連忙高聲呼喊了起來。
她想拖著身子向前把那個冒失的家夥給拉出來,但步子邁得太大,一下子引動了身上的傷勢,痛得她齜牙咧嘴。
不過很可惜,平日裡清冷嬌美的天狗少女此時出糗的模樣沒有一人能夠看到,唯有前方的少年向著更深處前進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之中。
白啟雲踏進了那雷霆繚繞的領域,但讓他意外的是原本蠢蠢欲動的雷光在他靠近的瞬間立刻偃旗息鼓了下來。
而且他越靠近,前方的雷霆就越是向後消退,就像是遇到了貓的老鼠一樣。
目光掃過四周,白啟雲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之前因為雷光太盛,紫色的雷霆掩蓋住了整個沉船的內部,現在走到其中他才發現這附近竟然放著幾口大開的珠寶箱,裡麵放置著跟之前捕撈上來的相同樣式的珠寶。
但比起這些財物,他現在的注意力全然被麵前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柄刀,刀身狹長,約一米有餘,通體粉紫。
刀柄與刀身的連接處印刻著一道巴紋,頗有幾分稻妻的風格。
其上纏繞著狂暴凶猛的雷霆,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剛才那道擊退九條裟羅的雷光應該就是此物散發出來的。
神物有靈,不願被他人觸摸。
但奇怪的是,他現在就站在長刀的麵前,狂暴的雷霆卻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竟然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絲毫沒有進犯的意圖。
跟之前被轟飛了的九條裟羅相比,他現在簡直是安全得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白啟雲能隱隱約約地感覺的到那把長刀上傳來的善意與一絲絲畏懼。
過了好一陣子,長刀上的雷光依然沒有侵犯他的意思,白啟雲壯著膽子上前,輕輕地用指尖彈了下刀身。
“鐺~”
清脆的響聲在這腐朽的沉船內響起,如同一道來自千年前的清風,讓人頓感心曠神怡。
下一秒,原本在刀身處翻滾著的雷光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隻留下一把璀璨的長刀在少年的麵前。
白啟雲知道,這是刀在邀請他。
索性也不再遲疑,直接從麵前的刀架上拿起麵前這把尊貴非凡的雷霆長刀在身前揮舞了起來。
刀身所至之處,有雷霆炸響。
雖然沒有力量湧出,但光憑這股聲音就能嚇退森林中的一眾野獸。
而且白啟雲能感覺得到,這是刀自己在壓製著自身力量的結果,其中所蘊含著的能量甚至要遠超他命之座空間裡那杆吸收過外海雷暴的長槍。
毫無疑問,光憑這一把刀,如果有人能駕馭的了的話,那就是一位全新的魔神級戰力。
可惜現實並沒有那麼容易。
白啟雲甩開兩下長刀後發覺這刀雖然並不排斥他,但他好像也沒有能夠完美發揮出長刀實力的能力。
此等神物若是就這麼流落在他的手中也實在是不免可惜。
他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
但就在此時,一股微弱的雷光從刀柄處散發,沿著手臂一路蔓延向上,直達少年的腦海。
在平靜的腦海中,一片翻滾著雷光的烏雲憑空誕生,讓人望而生畏。
但身為此方天地的主人,白啟雲的目光一下子便穿透了這如同障眼法一般的把戲,直接看穿了其身後隱藏的東西。
那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術法,僅僅隻是四個大字。
「夢想一心」
四字之上有雷霆奔走,天威煌煌。
從其上白啟雲能感受得到其跟刀身本體之間的聯係。
原來如此,這便是這把刀的名字嗎。
不過在種種異象下,他卻發現了這把長刀的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
那就是....這把刀根本就沒有開刃。
也就是說,這把刀從鑄就完成直到現在都沒有完成最後一步。
不,或者說這把刀直到現在依然沒有鑄就完成,不知道為什麼,鑄造者特意將工序停在了這最後一步上,是有什麼深意嗎?
看著眼前的‘夢想一心’,白啟雲扶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按照之前的推測,這把長刀肯定是跟雷神有關的事物,但除此之外便一無所獲了。
而且經過近距離的觀察後,白啟雲發現了此刀內裡蘊含著的力量雖然與他在外海吸收的雷暴之力有些相似,但卻絕不是同為一體的存在。
這倒是很有意思。
“你...你沒事吧。”
突然間,身後傳來了天狗少女那關心又稍顯急切的聲音,引得白啟雲持刀轉過身去。
“我?我當然沒事,倒是你拖個重傷的身子就彆亂跑了,趕緊回去休息。”
接下來,不由得九條裟羅分說,白啟雲便將刀彆在腰間,打算將其直接攙扶回去。
但就在他朝著九條裟羅走來的時候,夢想一心的刀身在九條裟羅的眼中頓時展露無疑。
一瞬間,九條裟羅如遭雷擊,停留在原地,任由白啟雲怎麼拖拽都拽不動。
而且他也不敢用力,畢竟要是把衣服拽壞了可就鬨大了。
沒辦法,白啟雲隻得扶住九條裟羅的右臂,讓她勉強有個借力的地方不至於摔倒。
可誰知他的手剛剛摸上天狗少女的肌膚,九條裟羅便如夢初醒,立即反向拉著白啟雲一路狂奔了起來,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
“封鎖現場,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入沉船!”
今日的天狗小姐看起來有些暴躁,沒有哪個幕府武士敢上前觸她的黴頭,就連鷹司終也不敢。
在幾乎所有奉行所的武士都在外麵看守沉船的時候,九條裟羅卻拉著白啟雲回到了奉行所中,緊緊關上了自己房間的大門,隻留下了白啟雲和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