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傳聞中的榮譽騎士組合啊,還真是有失遠迎,陪著加沙一路奔波,真是辛苦幾位了。”
迎著瓦卡依濃那善意的笑容,派蒙連連擺手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
聞言,白啟雲雙眼中露出了一絲頹廢,就好似一雙死魚眼。
這家夥,一路上都是他在趕車,當然不辛苦了。
不過看著麵前的婦人,他隻能把向著派蒙抱怨的話憋回了肚子裡,來回掃視屋子裡的環境。
身處於雪山之中的酒館,連裝修都跟蒙德城中不同,周圍的牆壁上糊上了很多類似動物毛皮一樣的東西用來保暖。
而且在他的感知中,一顆火元素的結晶安放在地板下方,源源不斷地向著屋子裡供給著熱量,將屋內的溫度維持在一個合適的區間內。
難不成是什麼煉金裝置嗎。
想起了可莉之前說的衣服裡的氣溫調節裝置,白啟雲覺得眼前的這東西有些像那個東西。
除了這些明顯的區彆之外,酒館的設施跟蒙德城內的酒館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了。
吧台前站著一位酒保,為來訪的客人提供酒水,客人們端著美酒在一旁暢飲的同時也不斷地交談著。
目光掃過場內,牆角的一抹身影吸引住了白啟雲的注意力。
“那是...巴洛克先生?”
來自異域的商人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酒館內,獨自一人喝起了酒,就好似之前在天使的饋贈那時一樣。
或許是少年的動作不加遮掩,巴洛克感應到了白啟雲那赤裸裸的目光偏過頭來,提起酒杯高高地舉起,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一口飲下。
“媽我餓了,有吃的嗎。”
吃了一路乾糧的加沙嘴裡快淡成鳥了,早就想嘗嘗母親的手藝,牽著母親的手來回晃悠,就跟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你這家夥,你的朋友們還沒安排住處吧,先去把事情辦好再回來吃飯。”
見著女兒這幅小女孩的樣子,瓦卡依濃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是平日裡這家夥對待旁人能有這種態度,彆說朋友了,估計她都能抱上孫子了,這家夥哪能落得個現在連朋友都沒有幾個的地步。
聞言,加沙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母親的手,撓了撓頭發。
“對哦,我把這件事忘了,走,我帶你們去住宿的地方。”
將馬匹安置在合適的位置後,加沙帶著眾人前往了建築群後的一所石屋,這裡是她小時候住的地方,算是她的半個家。
與外麵那些明顯的新型建築不同,石屋的樣式古樸,其上遍布著各式各樣的花紋,但看起來經過了雪水的衝刷後模糊了許多,即便白啟雲想認真辨認也認不出其原本的樣貌。
石屋上下兩層,數個房間緊挨著彼此,加沙讓兩人各自挑一件自己的喜歡的位置隨意住下。
走近房間內部,周圍牆壁上還有著用藍色的水晶刻畫上去的花紋,極為精美。
“這該不會是原本雪國王室的住處吧。”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嫣朵拉從背包中爬了出來,將麵前的花紋記在腦海中,與她的種族知識融為一體。
富含濃鬱元素力的水晶在周圍的環境中隨處而見,而且僅僅是用來作為裝飾而已,真是大手筆。
“或許吧。”
看著地圖上的稱謂,白啟雲甚至懷疑這裡可能是舊日王室的寢宮。
隻不過宮殿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進行建造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或許是考慮到了保暖的因素,這間屋子竟然有一大半是連通地下或者嵌入山體內部的。
從外觀上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哪裡的人家自己造的石屋呢。
將行李安放在床上,白啟雲走出了房門,碰到了一臉新奇的熒和派蒙。
可能是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雪景了,一大一小兩個家夥顯得十分興奮。
派蒙伸出手想摸摸一邊牆上鑲嵌著的藍色水晶,卻被熒一把抓住了小手。
“呦,收拾好了嗎,我們趕緊回去吃飯吧。”
聽到了門外的響動聲,加沙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與之前裹上的厚厚一身棉襖不同,此時的她赫然換上了一身輕便的休閒裝,之前裡麵的那身華麗的衣裳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但跟蒙德城時不拘一格的裝束也不同,加沙現在穿的依然有些正式,或許是考慮到了自己在族內的身份地位上的問題。
要不然的話,白啟雲覺得這家夥可能穿一身短袖短褲就跑出來了。
可憐的加沙吃了一路的乾糧,並不知道隊伍裡有個專業的廚子,整天隻能跟肉乾和大餅為伍。
當然,這也跟白啟雲吃的東西與她的乾糧極為相似有關。
殊不知那些東西都是經過他親手調製過的,雖然方便,但味道上也是不差的。
受傷的隻有加沙一個人罷了。
待到幾人感到酒館的時候,座位上已經人滿為患,一群彪形大漢之中,幾人瘦小的身形顯得尤為紮眼。
熒和派蒙身為女孩,直接跟著加沙到後廚繼續跟她的母親寒暄去了,徒留下白啟雲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廳裡。
沒辦法,誰讓他是個男孩子,去打擾‘女士談話’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知趣的白啟雲帶著身後的嫣朵拉尋到了之前巴洛克喝酒的地方,這位來自異域的商人還在看著窗外獨自飲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少年坐於身前的座椅發出了響聲才回過神來。
“哦,白小兄弟,忙完了嗎。”
與蒙德城內的那種讓人不斷細品的美酒不同,伊蒙洛卡一族的酒更像是一團烈火,豪放而粗狂。
隻需要僅僅一杯就能瞬間把一個人從內而外地點燃,這可能也是他們族人的禦寒方式。
白啟雲隻抿了一口,整個嗓子裡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他強裝鎮定地放下酒杯,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