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間,我長觀天象,太白偶晝見於午,名曰經天,是謂亂紀;天下亂,改政易王,人民流亡,棄其子,去其鄉裡。金星淩日,金星是臣,日為君,臣掠過君。意喧賓奪主,主有難,便是戰事。”老和尚看著我一本正經道“老僧愚見,這金國王公貴戚之中,或有權臣受邪物困擾,正有亂國之兆。”
老和尚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在星象分析中,我要找的那個禍亂人間的家夥,就在權貴的高牆之中。
“高僧既然將世事了然於心,為什麼不入城平息這場未來的禍患呢!”木頭問道。
老和尚道“我乃出家人,僧者,佛弟子也。濟世而不入世,順自然而無人情。三位都是道修者,道者,天之弟子也,這匡扶世道的事,還是由你們去做吧。老僧倒願意做個長者,有事吩咐即可!”
我點點頭,也沒勉強,僧道本就不同。
聊了一會,雖然話很投機,可夜也深了,萬事不可過滿,太圓滿了反倒會有遺憾,所以我們三個便拜彆了。臨走,我將自己一些治療眼疾、啞病的方法口述給了老和尚,希望能夠有用!
這一僧一虎送我們出了山穀,這才駐足。
“三位先生,切不可難為那草妖啊,老僧曾有占卜,那草妖並非禍患之類,一命一菩提,由它生吧!”等我們上馬,跑出了很遠了,老僧還囑咐道。
劉大進拍著馬背,揉著臉罵道“不難為她?虧老和尚說的出口,剛才我硬起忿怒宗,疼的死去活來,都是她鬨得!”
木頭也罵道“多虧老和尚慈悲,否則,今晚上非鬨出人命不可。這女人,太歹毒了。卜爺,你可不能鬼迷心竅,放過她!”
我心裡也恨得直癢癢,雖說不至於殺了她,但是必須得教訓教訓。
這狡猾的女人要是不教訓,早晚得成了禍患!
三個人騎著快馬直奔城中,誰料城門竟然已經關了!
好不容易花了重金,用仗著自己昭武將軍的頭銜,才從耳門混進了城中。
進城便直接去了青絲館,一進門,那鴇媽子便笑嘻嘻迎了上來!
“呦,將軍這白天剛剛風流過,這夜還沒過三更,又來啦?不是老奴我絮叨,我們這雖好,可你也得顧及身體啊!”
我冷著麵孔淡淡道“我身體好著呢,托您的福。帶路,我要見花娘!”
“呦,這可真不湊巧了,花娘有外台,出門去了!”鴇媽子一臉無奈道。
所謂外台,就是妓。女們出門應酬。
“當真?”我冷聲道。
鴇媽子將我滿臉不悅,不敢遲疑,趕緊道“是真的,真是真的,我哪敢糊弄將軍啊!”
“去哪了?我今晚必須見她!”
“那可糟了,恐怕遲了!”鴇媽子一攤手道“那外台的客人是揚州商人,包了場子,要花娘一行陪他一路南下到揚州去。本來,花娘是不願意去的,今兒忽然就同意了!這一趟行程就得一月有餘,這會……恐怕從運河上要出城了吧……”
我算明白了!
這娘們這是要撒丫子啊!他算定了我們去了山裡,必然會和那老和尚一通廝鬥。等我們知道上當後,一定會回來找她算賬!可城門緊閉,我們進不來了,她則趁著這功夫南下去了……
“小算盤打的不錯,我看你能跑到哪去!”我扭身出了門,跨馬奔運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