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有人說,黃。河記載著這個民族的政事,長。江記載了這個民族的民事,而大運河則記載了黃。河和長。江都不屑一顧的風流韻事。
有幸魂回一千年前,終於也見到了這讓曆代人魂牽夢繞的大運河。
此刻雖然已經是濃濃深夜,可是,大運河上依舊舟來船往,好不熱鬨。
看著一條條裝幀的精致奢華的畫舫和龍船,看著煙波浩渺柔情蜜意的水流,你很難不想起隋煬帝、想起杜牧,想起那些淹沒在曆史風塵中的歌姬和舞伎。
快馬趁著夜色在河岸上疾馳著,我目光在河道上一艘艘各式各樣的船上掃過。
說實話,這河道上招攬客人的畫舫很多,能看見船艙黃色的窗影上的舞姿,能聽見咿咿呀呀靡靡的歌聲,更多的則是男人們酒後醉醺醺的笑聲……
可我不知道花娘在哪嗖船上……
我隻能憑著自己的思維判斷!
這娘們是青絲館的頭牌舞伎,青絲館是中京最大的娛樂場所,換句話說,花娘就是這個城市裡最著名的舞伎。而招她外台的男人又是揚州富商,這個時間點,正是揚州鹽道肥的流油的年代,所以,最有錢的鹽商邀請最著名的舞伎……在“要麵子”的男人通病刺激下,這艘船隻能是最好的遊船……
眨眼間,駿馬奔馳已經好幾裡,再往前,已經能遙遙看見水門了!
水門就是大運河穿城而出之地,這裡等待著出城檢查的畫舫很多。遠遠地,我就看見了一條頂上漆著黃漆,船柱雕梁畫鳳,體型比其他畫舫大了不少的遊船!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一聲長嘶,將馬停住,我扭頭朝後麵跟上來的木頭和禿子喊了一聲,便跳下了岸堤,直接來到水旁。
左右看了看,近處,隻有幾個小漁船,亮著燈火,好像有人還在下網!
“喂,大爺,能不能載我到水中央去!”我大聲吆喝道。
那些人都擺了擺手道“去不了,我們這是漁船,若是進了人家花船的隊伍,還不被那些凶狠的船護給打翻了?”
無奈,眼看著那大船越來越遠,我一咬牙,將漁塢旁邊一個長長的竹竿扔進了河裡,然後搶了漁夫的兩個船槳。
“船槳我買了!”
隨手兩錠銀子扔了過去,我直接跳進了水中。
遊船上,燈火闌珊,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花酒的香氣。這說明,就在剛才,這裡還在痛飲。和彆的遊船歌舞正盛相比,此刻,這船顯得有點冷清。
倒不是船上沒人,而是船上的人,大多數都睡著了。
寬敞的花廳裡,一個孤獨的倩影靠在鏤窗旁,她長發披肩,淨麵如玉,右手握著精致的小酒壺,左手靠在腦後,淡淡地看著窗外緩緩而過的燈火。
掃了一眼船中被自己用了一點小手段就全部灌暈過去的侍女和文客,當然,還有那個胖乎乎一上來就趴在耳根“我有錢,有的是錢,今晚陪我”的鹽商老板,女人輕蔑地笑了笑,又慵懶地看著窗外。
她來自山裡,原本修行在山野間。
她聽前輩們說,中京是個繁華的地方,有城池,有運河,更重要的是,那裡男人最有氣概,陽氣最足。所以,當她夢寐以求的修成人形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可三年了,在這裡除了學會了惆悵,好像並沒什麼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