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詭醫!
南贍部洲使正堂裡,客人一波換了一波,被冷落了多少年的南贍部洲如今成了大佬們的聚焦所在。
天闕雖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一臉風輕雲淡,可他內心裡卻充滿了矛盾和煎熬。
其實蘇茹所言,他何嘗不知。
如今的局麵下,不管他偏向哪一方,都會將自己置身於旋渦之中。
可這就是小人物的宿命,選擇和毀滅,都隻在瞬息之間。
“尊駕貴姓為鐘,那稱呼一聲鐘左使吧。敢問鐘左使,您此番前來的用意是……”
對麵的鐘馗一身綴鱗甲,頭戴琉璃盔,眼神冷淡,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他沒吭聲,而是先將手裡的冥刀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
這一舉動,讓天闕對來人頓時心懷不悅。
但在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下,都是實力說了算,那百分之一,是因為你還有父母。可惜,我天闕隻能為人父母,自己卻早就沒了那百分之一任性的機會。
“鐘左使?您此來……”
“天闕部洲使,忘記和你說了,我現在升任衛將軍,是兼任帝前左使,掌管聯軍禁衛。”
天闕苦笑一聲,合著是嫌棄自己將他的職位說低了。
素聞聯軍嫉惡如仇,以蕩平冥間不平為己任,速來對敵凶狠,對民友善,百聞不如一見,原來也不過如此。
“嗬嗬,原來是鐘衛將軍,久仰大名。你家主上今天請您前來,有何用意?”
“兩個字,求和。”鐘馗正色道“自古,天下鬼族為一家,上秉天意,下接民意,乃是這冥間的正主。如今北境魔族惡欲滔天,欲要稱霸三界,將人鬼妖靈作為馭下奴民。如今,但凡上有血性之人,皆揭竿而起,同盟而立,共舉大事,齊力北伐,為什麼唯獨南贍部洲一直觀望不動,裹足不前?天闕部洲使,您是什麼意思?”
天闕一聽這話都蒙了,這是求和嗎?怎麼像是興師問罪來的?
不說自己和魔族還沒什麼關係,就算真的有,興師問罪也該是北陰,他鐘馗算個什麼東西?
“鐘將軍,我能有什麼意思?南贍部洲,小地寡民,從來就沒發生過戰亂,也從沒參加過哪場大戰。我雖然是裹足不前,可也從未觀望不動。”
鐘馗一笑道“是嘛?我可聽說,最近魔族人成了貴部的座上賓啊。你南贍部洲內部,也不少人言之鑿鑿,聲稱你們有魔族血統,和魔族人更近。想必是貴部已經做出抉擇了吧。”
天闕越聽越離譜,也越聽越氣。
這不是赤裸裸的汙蔑嗎?
原本聽了蘇茹的話,他對這個起步於草根的聯軍還有了一點興趣,一聽鐘馗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可笑,索性也冷淡起來。
“還不瞞鐘將軍,我南贍部洲還真就有魔族血統,怎麼了,是不是有魔族血統就該死?”
“我可沒這麼說,但先天鬼族有時候就是靠不住。”鐘馗道。
“既然靠不住,那你來還有什麼意思?”
“嗬嗬,當然是儘力挽回啊!”鐘馗道“第一,我們極力想請南贍部洲加入聯軍,如果部洲使有意,可進階後將軍之職。南贍部洲臣民,編成一個戰鬥方隊。第二,如果貴部還是搖擺不定,沒有加入戰局的意思,那就請部洲使朝冥間各部發一個聲明,宣布從即日起,南贍部洲為公屬之地,卸下一切武裝,不支持任何一方,也不阻擋任何一方登陸。第三,假若貴部已經決定加入魔族,嗬嗬,那就當上述兩條我都沒說,咱們戰場見吧。第四……”
“你不要說第四了!”天闕猛然站起身,厲聲喝道“我就問一句,這話是不是你家主上的意思,如果是,我天闕已經沒有話說了,如果是你自己說的,那我請你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