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也站起了身,死死盯著天闕,冷淡一笑。
前堂的氛圍瞬間變得詭譎起來,後堂裡偷聽的陰婆婆趕緊起身回到了後院,將所聽到的話一字一句告訴了蘇茹。
蘇茹一臉的不可思議,詫異道“這個鐘馗當真是這麼說的?”
“句句是真,老奴聽得清清楚楚!”陰婆婆道“前廳老爺似乎和他吵起來了。”
“不可能啊!他們沒有理由這麼無禮。不要說父親尚且沒做出選擇,就算是真的做了,再沒兵戎相見之前,一個區區的使者,也不可能如此囂張霸道,蠻不講理!不行,我得去看一看,此人或許另有目的!”蘇茹起身就要出去。
可蘇母趕緊將她攔住。
“這次你真的不能再去了,老爺剛才已經發火了。”
“丫頭,你父親說了,你若是再犯錯,就罰你去南部的琉璃礁禁閉去。”
蘇茹無奈道“你們不懂,彆看隻是一個小小的使者,這關乎到我們整個南贍部洲的生死存亡。”
“是,大事,我們這些女人不懂,可你不也是個女人?”
“我不是女人,我的身份,先是南贍部洲人,然後才是你們的女兒。”
“可你早晚也會是個女人啊!總之,我們的使命和男人是不同的,你要相信你父親……”
蘇茹無奈,隻好作罷。
“鐘將軍,你說啊,這話是不是你家主上的意思。”
鐘馗道“你就當是吧,至少,這是聖王帝俊的意思。”
“你不是北陰的特使嗎?怎麼又是帝俊的意思?難道說,北陰投靠帝俊了?”
鐘馗含糊其辭道“聯合是早晚的事,總之一句話,大勢所趨,魔族覆滅,一切膽敢和魔族合作者,皆可殺戮。我還請部洲使三思,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將數萬南贍部洲人帶上絕路。當然,如果懸崖勒馬,還來得及,你們掛上祥雲旗,放下兵刃,迎接聯軍入主吧。到時候,會有上神前來接收的……”
“接收?你們把我們當叛軍?”天闕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怒喝道“你回去告訴北陰,老夫不會接受任何一個所謂的天神來我南贍部洲撒野,那北陰小子,若是有心,他自己來見我。”
“那你就等著吧!”鐘馗轉身而走。
“你好放肆!”天闕感覺莫名地受到了一種羞辱。
陰婆婆趕緊將消息再次傳到後殿,蘇茹實在忍不住了,一下掙脫母親的拉扯,正色道“天要滅族,難道男人死,女人就不用死了嗎?你們都讓開。此事雖然令人憤恨,但我們不能先行無禮啊,以落人口實。快告訴父上,他要走,儘管走好了,切莫朝其動武。”
蘇茹不顧一切衝到大殿,高聲道“父上,消消氣,就讓他去吧,千萬不要因怒而失智,妄動乾戈啊。”
天闕回頭看著蘇茹,無奈又生氣道“合著在你心中,你父上就那麼幼稚?我就算再怒,也不會拿數萬生命當做兒戲。不見北陰、帝俊和夜摩天羅,我是不會輕易動武的。”
誰知道,話音剛落,門外禁衛便轉頭來報“部洲使,諸衛羽林將軍天尋聞您受辱,已經帶著諸衛軍,朝那個鐘馗來使追殺去了。”
“你說什麼?”天闕身形一晃,不禁大怒問道“是誰讓他這麼乾的?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妄動?”
蘇茹頓時警覺道“父上,當務之際,是要命令諸衛羽林停止追擊,解除天尋的職務。另外,轉交雲麾將軍、歸德將軍東西兩部去換防北麵的諸衛羽林。同時,將所有兵權收繳上來,以備萬變。”
“臨陣換將,豈不是要被部下們寒心?再說了,冒然換防,更會讓人覺得我南贍部洲心虛。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朝鐘馗稟明誤會吧……”
“父上!”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從明天開始,你去南方的琉璃礁去,你不是對抗擊貙人、獺人感興趣嗎?那邊就交給你了。”天闕不顧蘇茹阻攔,趕緊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