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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馬蹄踐踏在地上的聲音宛如雷鼓,發出真實不虛的轟鳴。
在那特殊馬蹄鐵的輔助之下,戰馬的速度飛快,瞬息之間,雷聲由遠即進,已經快要撲進火焰的照射範圍之中。
來不及了。
唐納德的麵色灰敗:高加索騎兵的鋒矢陣正麵衝擊,哪怕是阿斯加德那些悍不畏死的重甲步兵都要掂量一下後果,更何況這麼一個七拚八湊起來的雜牌商隊。
他咬牙,抵著雷鳴,向前狂奔而出,劍刃呼嘯斬出,迎著敵人斬落的馬刀。
瞬息之間,生死立分。
可正在那一瞬間,高加索馬匪胯下的戰馬卻猛然一震,驟然在奔馳中人立而起,不安地嘶鳴起來,緊接著,腿一軟,口吐白沫,在神情恐懼地抽搐著。
馬背上的強盜隨著坐騎倒地,當場壓斷了腿,爬都爬不起來,看著舉劍的唐納德,眼神絕望。
唐納德猶豫了一下,沒有抓緊機會砍下他的腦袋,反而迅速抽身後退,回到了防守的營地之中。
太古怪了!
太古怪了!
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克製著心裡不知道為何猛然爆發的不安和恐懼,猛然回頭,看到同伴們一張張蒼白的麵孔。
猛然之間,在營地中,被拴起來的馬都痛苦地嘶鳴起來,倒地痙攣,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接近,奮不顧身地想要逃走。
或者彼此踐踏……
那群高加索馬匪們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而且。他們比營地裡要更加嚴重。
一片黑暗中,隻聽見一陣混亂的嘶吼,緊接著陷入混亂的馬匹被強行注射了鎮定劑。被剝奪了心智和思考能力之後,它們暫時變成了隻會機械反應的傀儡。
可這還沒有結束。
“什麼人?!”
一片漆黑中。有人嘶吼的聲音,可緊接著便戛然而止。忽然之間,一陣動亂,可緊接著之後就歸於無聲。
馬匪們的聲音都消失了,像是被無儘的黑暗吞沒了。
而黑暗中,有一個漆黑的影子在緩緩接近。
一步。又一步。
宛如踩在每個人的心頭,每接近一分,就令心中的痛苦和恐慌越發的放大。
直至最後,那個飄忽的人影裹挾著如有實質的黑色霧氣,向著營地走來。
那黑色的霧氣中仿佛包藏著什麼來自噩夢之中的猛獸,不斷地顯露出隻鱗片爪的猙獰摸樣。時而如猛獸,時而如海嘯,時而演化出死去之人的麵孔,述說蠱惑人心的話語。
凡是看到的人,都如同魔怔一般呆住了,顫顫發抖。
而就在最前麵,唐納德的劍刃猛然一陣。散發出一陣熾熱,將他從眩暈中驚醒。他咬牙,舉起劍,對準了那個人:
“止步!”
瞬息間,黑霧中,那個人影停下了腳步,視線掃了過來。
那眼神帶著如同野狼一般的綠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饑渴。掃過了人的麵目。便像是刀鋒擦過,令人心裡發毛。
唐納德聽見身旁的人顫顫發抖的聲音,那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真正恐懼的人端起弩箭,對準了那個漸漸接近的身影,搭在扳機上的手指抽搐著,無法控製。
“穩住,穩住!”
唐納德壓低聲音:“不要放箭,千萬不要放箭!”
放箭動手的下場,那群馬匪已經幫他們演示過了。隻是短短的幾秒鐘,全體就被擺平,生死不知……不,恐怕落到那種東西手裡,隻會生不如死吧?
他看著那個漆黑身影,額頭上滲出一絲絲冷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位、這位朋友!”
他快要壓製不住自己的恐懼:“都是出來跑生活的人,不如互相幫……”
“東西。”
那個人影發出沙啞的聲音,他的視線像是穿過了他的身體,投向了營地之中。商人們打了個哆嗦,臉色蒼白,最後,咬牙點頭:
“給他!”
很快,夥計們抬著十幾具如同棺材一般的鐵箱放在營地外麵。
“東西都在這裡。”
唐納德滿是戒備和恐懼地看著那個黑影:“朋友,我們隻求活命……”
話音未落,那個身影便撲向了箱子,將鐵箱如同紙片一樣扯碎。隱藏在其中的動力裝甲滾落出來,落在他的腳邊。
最新型號的動力裝甲,鏈鋸修士會的榮譽出品,每一具都能換到拳頭大小的青金。
可那個黑影愣住了,旋即暴怒地掀翻鐵箱!
“誰他媽要這個啊!!!”
黑影嘶吼,怒視著唐納德。
在寂靜中,商隊的成員們都陷入呆滯。而那個黑影彎腰,似是嗅著什麼,忽然之間,發出心碎欲絕的呼聲:
“糊了啊!糊了!再熬就熬沒了啊!”
“我幫你們擺平了這麼大的麻煩,就想吃點東西,你們說你們至於這麼糊弄我麼!”
他悲憤地看著火上熬著的大亂燉,早已經熬糊了,捶胸頓足:“你說至於麼?!至於麼?!至於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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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您請吃肉!”
“大爺您喝點水?”
“大爺您要不要來個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