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熬了湯給你補身體……”
“大爺……大爺……大爺……”
十分鐘後,火堆旁邊。
商隊的首領和唐納德陪著小心坐在一邊,將各色食物源源不斷地奉上,如同酒館裡的侍應生一般殷勤:
埋頭狂吃的人影一句話都不理他們,隻是狂吃,上什麼吃什麼。來者不拒。就好像胃裡是無底洞一樣,直到最後,他啃完了唐納德最後一顆牛肉脯,悵然歎息了一聲:
“哎呀。總算吃飽了。”
唐納德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這個家夥的肚子裡是藏了焚化爐麼!
“呃,先生……”
他猶豫了一下,指了指他周身的黑霧,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黑影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腦袋:“啊,餓昏頭了。不好意思,沒想到物極必反,強行壓製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力量增長過頭了,有點控製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指尖輕彈。
一陣清冷的琴聲之後。他周身的黑霧,和令馬匹嘶鳴恐怖的力量漸漸消散了,露出了年輕的麵孔,和看起來臟兮兮的大頭巾。
“你們這兒有床麼?”年輕人起身環顧。
商隊首領連忙指了指自己的帳篷,雙手奉上。
“謝了。”
年輕人滿意地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鈔票塞進他的手裡。商人愣住了,想要拒絕。年輕人擺了擺手:“這就當以後的飯錢和蹭車的費用吧。”
等等,以後?
商人愣住了,旋即哭喪了臉。
難道這位大爺還準備多待幾天?
年輕人毫無戒心地鑽進帳篷,倒頭就睡,很快,鼾聲四起。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到最後,苦著臉的唐納德被推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走近帳篷,正想要說什麼,就感覺到喉嚨上一涼。
出現了一道血線。
唐納德呆滯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到那裡破了一個小口。驚叫了一聲之後,癱軟在地上,顫顫發抖。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帳篷周圍有隱隱的煙霧環繞,在煙霧之中,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如同幽魂一般佇立著,冷漠地俯瞰著他。
唐納德再不敢說什麼,敬畏地看了一眼,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是福不是禍。”
他摸著脖子上的傷口,對商隊的頭領說:“你們最好對那位大爺恭敬點,他對你們想要乾什麼不感興趣。
最好好吃好喝的養著,否則……你們是不是能平安到達地方,就要另說了。”
商隊的頭領打了個寒蟬,點頭如搗蒜。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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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之後,商隊的人鼓起勇氣去看營地之外的時候,才看到遍地狼藉,嚇瘋了之後的馬到處亂撞結果把自己撞到骨折,暈厥昏死過去的馬匪到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結果自然是毫不客氣地被打斷了腿丟進了一輛馬車裡去了。
這些家夥每一個都是掛了不知道多少懸賞的,沿路的城邦裡不知道地方都迫不及待地給他們準備好絞刑架了。
隻要驗明正身之後就可以得到一筆意外之財,而這群土匪就可以獲得一根漂亮的草繩項鏈。
對此,葉清玄隻是說隨意他們處置,然後將他們的刀劍啊之類的全部收集了起來,橫七豎八地插在背包裡,看上去就真得像是一個到處販賣刀劍的天竺流浪者了。
“因為好玩啊。”
葉清玄如是對唐納德說道:“你不覺得敵人的刀劍收走,湊個一百把之後去耀武揚威聽起來就很讚麼?”
“……呃,您開心就好。”
絲毫沒這麼覺得的唐納德隻能將它歸結為神秘樂師的奇怪愛好,然後緘口不言。
從此,葉清玄就在車隊裡過上了混吃混喝混房子睡的日子。
早上起來吃完飯躺在車裡睡懶覺,晚上吃完飯躺在帳篷裡看看書,偶爾還可以抓點野生動物來打打牙祭,比起原本預計要餐風飲露、幕天席地的艱苦行程來,簡直甜如蜜、樂無邊。
恩,除了每天要跑去跟副手擠一頂帳篷和一輛車的商隊首領經常苦著臉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之外。
不過這點小事兒,葉清玄自然非常大度的不跟他計較了。
“老板,還有吃得沒?”
葉清玄從車窗裡探出身來,笑眯眯地問道:“再來一點唄,有些餓了。”
商隊的頭領愁眉苦臉地看向身後,唐納德糾結了半天,吭哧吭哧的跑到遠處抓兔子去了——反正自從葉清玄來了之後,他們這群保鏢的功能就隻剩下抓兔子來給大爺吃了。
很快,葉清玄的午飯便送上了車來。
葉清玄躺在馬車裡,哼著歌兒,看著書,吃著烤兔子,看著馬車外麵那幾個步行地夥計啃乾糧的樣子,心中便有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這日子這麼簡單充實,簡直沒有弱點了!
隻是在午後,車隊莫名其妙地停下來了,遠處傳來隱隱地喧囂。
葉清玄皺眉,探頭問:“外麵這麼吵?怎麼了?”
夥計跑到前麵去,很快喘著氣兒跑回來:“有個瘋子攔在車隊前麵要讓我們帶他去奧斯辛威……”
“哦?”
少年挑了挑眉頭,心中浮現出一種古怪的預感。當他的念線延伸過去的時候,忍不住就想要把口哨吹起來了。
緊接著,他聽見某個熟悉的聲音嚴肅地喊道:
“沒錯!大爺我就是——葉!青!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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