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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同樣的暴雨之下。
奧斯維辛聚集區的周圍,那一道道灰牆高聳,被漆黑的雲層覆蓋。天地之間,一片黑暗,沒有星辰和月光。
隻有暴雨傾盆。
透過那微微開啟的城門,能夠看到無數雨水從天而降,還有聚集區之中的黯淡燈火。
那城門高達數十米,像是通體由鋼鐵澆築而成,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已經遍布鏽跡,已經失去修理,早已經難以推動。
隻能勉強打開一道兩米餘寬的縫隙,供人進出。
在雨水中,光明黯淡。
黯淡光芒照亮了幾個門口佇立的幾個身影。
他們的裝束各不相同,像是來自於世界各地。唯一相同的,就是身上幾乎凝結成實質的以太波動,還有不折不扣的敵意。
哪怕彼此已經罷戰,勉強站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眼神交錯時所火花一般迸射的戰意。
可以預見,哪怕隻要稍微有一個人有所意動的話,那麼下一瞬間,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大打出手。
隻不過現在,目前大家都保持著最基礎的克製,沒有忽然翻臉動手。
確切的說,他們都是這一次奧斯維辛試煉的參與者。
那些能夠成功活著到達奧斯維辛的樂師們中的最強者。
其他的,似乎死得死,退得退,逃得逃。
能夠存留在這裡的,都是全世界各大學派年輕一代的精英。天才、都代表著學派本身的尊嚴和驕傲。拋去已經功成名就、建功立業的樂師們不談,二十年之後,來到這裡的人就是下一代樂師中的中流砥柱。
他們所代表的,便是每個學派的未來。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在試煉開始之前儘量克製,甚至某種程度上的……‘聯合起來’,為以後的試煉所減少一些麻煩。
按照提議者‘柯爾特·弗拉格’的原話來說:
——一路上來到這裡,大家都不容易,何必再增加新的對手?
在這一次試煉的熱門人選中,有不少人被他說動了。並且來到了這裡。為得就是,在參與試煉的最後截止時間之前,將最大可能的將一切變數都排出在奧斯維辛之外。
簡而言之,就是讓不夠資格的後來者們,知難而退。
參與者包括,來自岩鐵學院的代表樂師。啟示學派的‘柯爾特·弗拉格’,來自海外群島的聖詠樂師‘保羅·班揚’,來自勃艮第的召喚樂師豪澤兄弟,心相學派名門的亞麗安娜,以及幻術學派巫毒地穴的代表人瑞貝卡等等。
一般人看到這個陣容,恐怕明智一點的會掉頭就走。如果不走的話,其實也沒關係。隻不過會被友好地在進入奧斯維辛之前被邀請去切磋一下而已。
反正進了奧斯維辛之後就禁止樂師們私鬥了,所以,在進入之前,分出個勝負難道不好麼?
當然,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
點到為止,並不會像是荒野中的突襲暗殺一樣,傷及性命。
“畢竟,一切都在聖城的監看之中。”
隊伍中。有人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天空中的雲端。
-
漆黑的雲層之中,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落下。
偶爾一道閃電跨過,卻照亮了幾個飄飛在天空中的人影。
他們的姿態各異,似是來自於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以太波動,隱隱扭曲了物質界,將其規則改變,幻化成以太的界域。
權杖。
佇立在這裡的,全都是權杖級!
就在這莊嚴肅穆的氣氛之中,有個人卻忽然打了個噴嚏,有些狼狽地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條手絹,洗了個鼻涕。
“抱歉,這鬼地方太冷了,早知道應該穿厚點的。”
說著,他低頭看向腳下的聚集區:“都快十一點了,還沒結束麼?這群熊孩子也不知道睡覺,深更半夜的發什麼神經呢?
難道要開個**patty?”
旁邊有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十二點才是最後的截止時間,今夜十二點過後,再不允許有其他樂師進入奧斯維辛試煉。”
“是,是,我懂。各位辛苦了。”
那個曾經出現在麥克斯韋辦公室裡的家夥洗著鼻涕,低聲抱怨著:“真難過啊,我隻不過是亂搞了一下嘛!
就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做保姆避風頭——你們看看,這群熊孩子,一個比一個難搞,大晚上的還一個勁兒給我們添麻煩。
不如由他們去吧,我們回去睡覺怎麼樣?”
一片沉默,沒有人理他。
幾個身影中,有個東方裝束的男子回過頭來,笑吟吟地安慰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先生不如再耐心等等?
畢竟,你們安格魯的代表還沒來呢。”
“胡先生,你是說那個白頭發小鬼?”
神秘人將手絹揣進口袋裡,惋惜地感歎:“到現在還沒到,說不定已經橫死在路上啦。”
“我倒是很看好他。”胡先生笑了笑。
“那你家那幾個小孩兒呢?聽到你這句話會傷心的啊。”
胡先生依舊笑著:“反正國子監讓我這帶隊來奧斯維辛,也隻是那幾個小家夥增長見聞,我們看看熱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