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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麵,名為趙樂的男子戴著一頂寬簷帽,袖口露出手臂延伸的紋身,正和旁邊一個穿著休閒西裝,帶著副框架眼鏡的中年男子高談論闊。
通過初步介紹,這個中年男子叫徐中遠,是國內此時也算大名鼎鼎《音像》雜誌的著名編輯,也是音樂圈人。兩人基本上算是主賓,然後羅誌先身邊這群朋友同學,表麵不顯山露水,其實大有來頭。
綽號“猴子”的王嘉俊曾經是他蓉嘉外國語中學的同學,現在就讀蓉嘉高中部,這所學校和蓉城十中各有千秋,可謂是各為私立和公立的山峰頂尖。當然蓉嘉外國語學校在重點率上麵一般也無法和老牌蓉城十中競爭,所以走的是雙語教學路線,和國際接軌。上國際高中課程,通過a-level考試,有個川音本部聲樂係主任母親的王嘉俊目標是美利堅的南加州大學音樂學院。
旁邊的穿著一身皮褲大頭皮靴,眉宇疏懶的青年人叫做盧思年,在蓉城幾家老牌音樂酒吧裡有個“盧少”的綽號,作為蓉城本土老牌娛化的少東家,在蓉城音樂坊和知名的酒吧街都有他家的產業。他本身在川音作曲係,但最近準備考號稱國內四大財經學院的蓉城財大的應用經濟學研究生,走把家裡商業打理下去的路線。
而那個抱著吉他,身材乾瘦,卻還要穿著破洞牛仔褲,妝容妖豔的女生叫田穎青,川音現代器起她那個在省軍區文職三級的歌唱家父親,西南方麵也就無人不曉了。
除此之外,其他幾個,也都差不多,都是家裡和音樂這方麵沾邊的,提及起來都是各有來曆背景。
也就不怪今天這樣的聚會上,劉錦這樣的山海上層子弟圈也會前來作陪。
大家之間聊著天,聽著彼此之間隱約透露出來的身份來頭,像是柳英,俞曉這樣的伏龍公司院子長大的普通孩子聽著就有微微咋舌。一下子像是闖到了一個和他們不同層次的圈子裡麵,有些高川仰止起來。
楊夏倒是能接受,羅誌先家裡本身就在蓉城很吃得開,加上他自身也很優秀,所參加的樂團還在蓉城大劇院演出過,所以對羅誌先能認識這些人的層麵,似乎倒是情理之中,有個心理建設。
程燃等人到來就坐,在場間人們看來,基本上也屬於羅誌先的乾妹妹一群朋友,前來瞻仰趙樂的,而他們本身也不屬於這個圈子,家庭也不掛鉤,不像是羅誌先的那些朋友,多少說起來能扯上關係,譬如之前提及那叫田穎青的女孩,王嘉俊說起,“嗬!田穎青你爸今年應該是報上去參加春晚了的吧,據說差一步就過終審了,川內這邊有資格的,也不多了……”
而田穎青就道,“僧多粥少,哪有那麼容易,武警的,總政的,海政的,鐵路的……各軍區都想爭那一塊舞台地,各顯神通唄,輪下來,我爸也失了些運氣和上麵為他說話的人吧……”雖說和全國人民都要看的舞台最終相錯,但有資格報審參加的,全國扳著指頭也數的過來,趙樂這種層級的民間歌手,也是可望不可即。
彼此間的情況背景,就在這種談聊之間,漸漸體現。
隨著桌前氣氛的推進,自然而然程燃他們這一小眾人,也就根本不被注意了。
當然,此刻人群中,最具有氣場的,還是莫過於趙樂。趙樂本身的經曆讓他自帶一股氣場,再加上他於西南這邊經營的比較好,畢竟有名氣,白道黑道都能走轉開來,大家聽著趙樂說起當今樂壇的那些事情,時不時徐中遠也會插口補充,但都恰到好處的給予趙樂光環。
途中不斷有人進入他們的場子,和程燃這夥完全“局外人”不一樣,來的都是本地或者蓉城搞音樂搞樂隊的人,聽到了趙樂所在過來拜望的,還有局的就過來和趙樂喝兩杯,然後去趕下一個場子。或者就是為了和趙樂交集的,坐下來加入到聊天之中。
隨著氣氛升溫,再加上隔壁酒桌上有人認出趙樂,前來碰杯遞酒,趙樂幾乎就是眾星拱月。
《音像》的著名編輯徐中遠伸出五根指頭,“前年你趙樂第一張專輯《追尋》簽給廣州鑫瑞,我當時就不看好,那個公司宣發做得太糟糕了,否則你那個專輯不可能隻有十幾萬銷量……要是換做是重視這一塊的svt,上埠奧本,我可保證起碼是五十這個數!你趙樂早該大火了……”
“畢竟我所知道,現在所謂歌手,很多其實像是你這樣有專業訓練的並不多,很多本身自身素質不過硬的卻還站在那些個舞台上麵,我看好你,以後那些交椅,必然有你趙樂的一把!”
趙樂原本不叫做這個名字,他本名趙英傑,山海吳川縣人,川音山海學院畢業以後就去了南方,從最早的《追尋》,到去年的《飄》,截止目前兩張專輯累積十五萬張銷量不到,在華語樂壇這偌大的江湖裡麵,也隻能算是來了一樁,打個水漂,幾朵漣漪而已。
徐中遠這番話裡不乏吹捧之意,不過反正今天這種場合下,好話說得再多也不爛,曆來這種恭維,文化人圈子裡幾乎是常態。
徐中遠又說起趙樂是川音山海這邊畢業的,算是榮歸故裡,大家話題扯到這裡,程燃就想著反正來了也是來了,想到秦西榛在山海學院的大名鼎鼎,沒準趙樂還認識,就插口問了一句,“川音山海學院的秦西榛,不知道趙樂老師知不知道?”
果不其然,程燃提及秦西榛,趙樂眯了眯眼,似乎和人的暢談被擾亂,而後他又有所回憶。
然後他目光落向了這個從最初時見麵見過,之後再沒有第二眼的小孩身上,道,“……去年我去學院那邊做了個講座,似有這麼個女生,給我伴了次奏,打了個下手。怎麼,你們認識?”
程燃點點頭,“是朋友吧。”
趙樂就笑,“手腳挺麻利的,下次去音樂學院我還找她給我打下手,學院那邊我還說得上話,可以給她點照顧。”
主要是偏偏程燃說起秦西榛。趙樂說到底還是川音山海這邊的特聘教授,有時到也會參加這種返校活動,一般人他是記不住的,顯然也是當時的秦西榛的樣貌和表現給了他比較深的印象。
隻是趙,就顯得程燃是有些攀關係拉照顧的意圖了。
羅誌先身邊的王嘉俊就“嗬!”得笑了一聲。那語氣裡的譏諷倒是掩飾不住。這下羅誌先旁邊那些來自蓉城的人,看程燃就頗有一種輕慢了。
程燃心道“好嘛!”,自己印象中還是不錯的秦西榛,結果也隻是給人家打下手而已……
原來搬倉鼠你出了川音山海學院,也是個渣渣嘛……
……
……
王嘉俊那一聲還是比較刺耳,這其實算是他這個人的口頭禪了,但凡是遇上一些他不以為然,或者本身不屑一顧的事,他語氣就會浮出輕佻的“嗬!”一聲出來。
這群人之間聊天,他這種癖好倒算不上什麼,熟悉他的人自然也習慣了,隻是此時麵對程燃這群在他看來多少在楊夏身邊有些礙眼蹭關係的人,此時這一聲有那麼些刺耳。
俞曉,柳英臉和耳朵都燙紅了。
楊夏則從側麵看程燃,有些微惱程燃為什麼要把秦西榛提出來,她本身對這個名字也就有些敏感。其次也是有些擔心程燃不高興,她此前並不知道為什麼乾哥哥身邊這些朋友看程燃沒什麼好表情,現在差不多已經想明白了。再加上程燃現在為秦西榛拉關係,瞬間就感覺落了下乘。
這種時候,楊夏也不好公然說要走,那樣興許就會讓羅誌先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