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得益於那些當初看似沒用的課程,他都沒有翻頁便抽走了穗穗手裡的手機,對準其中兩張底片再次進行放大並且各自拍了一張照片。
“這兩張更了不得”
衛燃再次將手機遞給了穗穗,這次,連陸欣妲都好奇的再次湊了上來。
在第一張照片裡,一個漂亮的女人近乎全裸的騎坐在一個正裝男人的腿上,她用一隻手摟著男人的後背,另一隻手托著自己胸前一隻大燈送到了男人的嘴邊,同時她自己的脖頸間,卻束縛著一個寬大的項圈。
那項圈上繃得筆直的鎖鏈,則穿過了她披著的薄紗,若隱若現的被藏在薄紗後麵的那隻男人的手拽的筆直,迫使她不得不揚起頭,露出了寫滿期待和享受的精致側臉。
而在第二張照片裡,正有幾個男人圍坐在一棵樹下的長桌兩側,其中鏡頭正對著的那個男人正揉捏著身旁一個裸著上半身女人的車燈,而那個女人則伸手勾著這個男人的脖子,並且伸出舌頭似乎正在舔舐這個男人的耳垂,甚至她的一隻手,都已經隔著褲子握住了男人的排擋杆。
在這個男人的對麵,另外兩個男人和一個同樣赤裸著上半身的女人則滿臉的笑意,似乎非常期待這對男女在他們麵前做些什麼。
“你還沒成年呢,彆亂看。”
穗穗伸手將陸欣妲的小腦袋瓜給推到了一邊,同時扭頭朝衛燃問道,“這兩張裡麵的不會也是哪個名人吧?”
“第一張底片裡麵的男人是曼·雷,和馬克斯·恩斯特一個流派的藝術家。”
衛燃見穗穗和臉色發紅的陸欣妲全都一臉茫然,索性繼續說道,“第二張裡那個正在忙活的男人你們肯定認識。”
“誰呀?”穗穗下意識的問道。
“畢加索”
“誰?!”
穗穗不由的驚呼出聲,剛剛那個什麼馬克斯·恩斯特,什麼慢雷快雷的她屬實不了解,但畢加索她可知道。不僅她,就連陸欣妲都瞪圓了眼睛。
“真的是畢加索”
衛燃認真的答道,“而且我能肯定,拍第二張照片的是個女人,或者更準確的是,是個同樣赤裸著上半身的女人。”
“為什麼?”穗穗下意識的追問道。
“第二張照片裡有幾個男的?”
“三個呀”穗穗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之後答道。
“女的呢?”衛燃繼續問道。
“兩個,都裸著上半身。”
穗穗說完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確實,不算變態的前提下,三男兩女根本不夠分,三男三女才略微顯得合理一些。
而且兩個女人裸著,另一個躲在鏡頭背後的女人也確實不可能衣著得體。
“拍照的有沒有可能是個男的?”
陸欣妲下意識的說出了心中的大膽猜測,可緊跟著,這小姑娘便尷尬的補充道,“那個!當我什麼都沒說!”
“對啊”
穗穗像是在幫著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掩飾尷尬似的附和道,“也有可能是個男的攝影師啊,四男兩女,倒也夠.”
“哎哎哎,有小孩兒在呢。”
衛燃攔住了對方的虎狼之詞,愈發肯定的說道,“拍下這張照片的是個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短發女人。”
“你從哪看出來的?”
穗穗不由的再次看了看屏幕裡的照片,接著又看向了衛燃手裡捧著的底片冊。
“我看到過同一個場景,同樣角色,但是動作不同的另一張照片。”
衛燃神色如常的解釋道,“那張照片要相對含蓄一些,但也隻是相對,該裸還是裸著的。”
“你從哪看到的?”穗穗追問道。
“哪都能看到,網絡上隨便一搜就有,拍下這張照片的漂亮女人是個非常有名也非常有爭議性的攝影師。”
衛燃說著再次接過了手機,一邊搜索一邊答道,“我剛剛之所以決定買下這本底片冊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張熟悉但是卻又有區彆的照片。”
“你說的這個漂亮女攝影師到底是誰?”穗穗詢問的同時,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搜索引擎。
“法國最美麗的女人”衛燃一邊翻找著搜索出來的圖片一邊故意賣著關子。
“蘇菲·瑪索!”陸欣妲下意識的搶答道。
“蘇菲·瑪索?”
衛燃笑著搖了搖頭,“可不是她,按年齡算,我說的這位都快夠做蘇菲·瑪索的奶奶了。”
“彆賣關子了,到底是誰?”穗穗不耐煩的瞪了衛燃一眼。
“李·米勒,也可以稱呼她為伊麗莎白·米勒。”
衛燃將搜索出的圖片展示給穗穗的同時給出了答案,“這位李小姐和很多非常有名氣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都保持著糾纏不清的曖昧關係,也是這些藝術家們公認的繆斯。當然,她也是當時法國最美麗的女人。”
“繆斯是什麼?”陸欣妲茫然的問道。
“繆斯是”
衛燃想了想,“對於藝術家們來說,是帶來創作靈感的女神,區彆於模特且高於模特。”
“就是那樣帶來靈感的?”陸欣妲一臉嫌棄的指了指衛燃手上那本底片冊,“藝術家可真不要臉”。
“這就是藝術家和流氓的區彆,藝術家們總能給各種荒誕的流氓行徑賦予冠冕堂皇的美麗借口,以這個標準衡量,美國就是個大藝術家。”
穗穗將衛燃的手機還回去的同時接過了話茬,剛剛衛燃通過網絡搜出來的那張照片確實和底片上的那些人完全對的上,唯一的區彆也確實像他說的那樣,隻是相對沒有那麼露骨。“相對”這個單詞要加粗顯示的那種“相對”。
“說的沒錯”
衛燃沒腦子的讚同道,“不過相比這些混亂的關係,這位李小姐最有名的事情是在小胡子的浴缸裡洗過澡。”
“她和小胡子也有染?!”穗穗瞪圓了眼睛。
“這倒不是”
衛燃回答的同時,也將手裡的底片冊往後翻了一頁,將平板電腦墊在下麵繼續瀏覽著那些底片,同時嘴上不停的解釋道,“這位李小姐最初是那些藝術家們的模特,後來變成了攝影師,但在二戰開始之後,準確的說是諾曼底登陸之後,她成為了一名為美國工作的戰地攝影師。
在西線戰場上,她拍下了很多超現實主義風格的戰地照片,尤其在攻占了慕尼黑之後,這位李小姐還特意在小胡子曾經居住的公寓的浴缸裡洗了個泡泡浴,並且拍下了一張著名的反戰照片。”
“你怎麼對這個女人這麼了解?”
穗穗笑眯眯的故意問道,她倒不至於吃醋,隻是以她對衛燃的了解,這位曆史學者是不可能記得住這麼多有名氣的藝術家的——他身上根本就沒那麼多藝術細菌。
“剛剛回來的路上我為了確認這本底片冊特意搜過一遍”
衛燃格外坦誠的答道,他唯一記得的,其實也隻是那張畢加索和他的朋友開銀趴的照片而已,這張照片當初在紅旗林場的藝術修養課上可是不止一次的出現過的。
“後邊還有什麼有意思的照片嗎?”
穗穗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和偷笑的陸欣妲對視了一眼,隨後卻將注意力再次聚集在了衛燃捧著的底片冊上。
相比上一頁那些藝術家們的“藝術”,這一頁的底片拍攝的,似乎全都是二戰時遭到轟炸的英國城市街景。
不同的是,這些被定格的建築廢墟裡,在鏡頭聚焦的位置,卻總站穿著考究,動作優雅,儘情展示著女性魅力的李·米勒。
這個漂亮、精致宛若天使一樣的短發女人似乎想用她儘情綻放的女性魅力打敗這場道儘了殘酷的戰爭一樣。
拍的確實不錯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他好歹也是跟著基洛夫的獨臂老兵列瓦進修過幾天攝影和構圖課程的。所以他自然能分出來好壞,更能看出來一些照片裡,躲在鏡頭後麵的攝影師想表達的東西。
可繼續往後翻,他卻愣住了,這一頁底片上竟然有一大片像是被誰塗抹上了不知道是油彩、醬汁還是糞便又或者血液留下的乾涸汙漬。甚至這汙漬的中間,都還有一個輪廓大致完整的手掌印記。
和穗穗對視了一眼,衛燃小心翼翼的往後翻了一頁、兩頁、三頁。可是,後麵的這些底片冊卻都被人為的塗抹上了汙漬,甚至其中好幾頁,那些透明的塑料冊頁都已經被汙漬相互黏連在了一起,以至於他根本不敢貿然的將其撕開。
再次和穗穗對視了一眼,衛燃明智的合上了這本底片冊,轉而拿起了額外買下的那本相冊。
隻不過,僅僅隻是翻了幾頁,即便是陸欣妲也看出來,這兩本相冊根本就屁關係都沒有。
這本相冊除了開始幾張照片還算正常,後麵那些彩色照片記錄的,全都是一個看著能有四五十歲,身材臃腫而且隻能看到背影以及部分側臉,但卻穿著絲襪和女士內衣的老男人,和一個身材瘦小的金發小夥子忙著s“一根棍上的螞蚱”的照片。
“這位也是藝術家?”
穗穗和陸欣妲動作一致的皺著眉頭捂著嘴巴,這倆姑娘明顯被惡心的夠嗆。
“這個不是,這個連流氓都算不上。”同樣被惡心到的衛燃“啪”的一聲合上了這本相冊,“這個是英國特產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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