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衛燃點點頭,“作為交換,你給我們講講這座救助站的故事吧?如果有個好故事,說不定等下我們能多喝幾杯。”
“當然沒問題!”
老伊萬痛快的應承下來,指著窗外說道,“車庫左邊的集裝箱裡存了不少凍肉,你們可以隨便用。”
“其他的集裝箱裡也都是吃的?”德米特裡忍不住問道。
“怎麼可能”
老伊萬哈哈大笑著解釋道,“有兩個集裝箱裡分彆是柴油和汽油,還有兩個集裝箱裡裝的都是各種常見卡車的零配件,剩下的那些集裝箱都是給這條河道上跑運輸的司機準備的。
他們的車子在冰麵上出現問題之後,會把貨物暫時存在我這裡,所以那些上鎖的集裝箱可不要打開,這關係到我的信譽問題。”
“我已經為通古斯煤田工作了快十年了,怎麼從沒聽說過你?”德米特裡奇怪的問道。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老伊萬嘶啞著嗓子滿不在乎的敷衍道。
“但你肯定是個好人”
衛燃趁機接過話題,“季馬,你和德米特裡去集裝箱裡看看有什麼肉吧。”
心知這是在借助自己支開德米特裡,季馬立刻站起身,將茶杯房子桌子上,用胳膊攬著德米特裡,說說笑笑的就往生活艙外麵走。
“穗穗,你們幫忙做紅菜湯吧。”
衛燃想了想,額外補充了一句,“卡堅卡姐妹就休息一下吧,廚房的事情不用你們幫忙了。”
聞言,穗穗的臉上不由的出現一抹艱難忍住的笑意,卡堅卡姐妹也動作一致的翻起了白眼。
原因無他,這姐妹倆曾經信心滿滿的打算按照從莫妮卡那裡學來的方法給她們的新老板烤個蛋糕嘗嘗,結果鬼知道哪個步驟出現了問題,不但沒吃上蛋糕,還險些把廚房給點了。
“他為什麼不讓你們兩個幫忙?”
老伊萬給卡堅卡姐妹倆各自的茶杯裡添了些水,坐在她們對麵好奇的問道。
“老板擔心我們把你的家燒掉”長頭發的安菲薩一臉遺憾的解釋道。
“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忙的”短頭發的安菲婭躍躍欲試的跟了一句,“我們可以試試意大利披薩。”
老伊萬的眉毛跳了跳,趕緊擺擺手,“就讓他們來做吧,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就像我,我也不擅長做飯當然,應該不如你們不擅長。”
“您也不擅長做飯嗎?”安菲薩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時都吃什麼?”
“至少烤麵包和紅菜湯還是沒有問題的”老伊萬略顯得意的說道,“而且我在集裝箱裡存了非常多的罐頭和酒。”
“三個不會做飯的竟然能聊到一起去”已經洗過手準備開始忙活的衛燃忍不住用漢語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不是已經說出原因了嗎”穗穗樂不可支的用漢語小聲回應了一句。
聞言,原本準備問些什麼的衛燃,索性也就不再打擾同樣被拋棄的兩代kgb之間的閒聊,專心的開始準備起了足夠填滿8個人肚子的晚餐——就像1991年的那個冬天裡一樣。
好在,相比之前,這次起碼有穗穗等人幫忙,起碼這個生活艙裡不管食材還是調味料都更加的豐富。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忙碌之後,生活艙裡緊挨著桌子的位置支起了一個從越野車裡搬來的簡易餐桌,周圍也擺夠了足夠所有人坐下的椅子。
緊接著,一個個帶有精美花紋的水晶盤子裝滿了各種菜式被送上了桌子,德米特裡也從外麵拎回來一瓶凍的冰涼的伏特加和一瓶香檳,分彆倒進了眾人身前的水晶杯子裡。
“這是什麼菜?”
阿波利用叉子戳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塊好奇的問道,結果還沒等其餘人回答,便直接塞進了嘴裡。
“紅騷肉”
季馬端著杯子給出了答案,“維克多是個華夏人,他最擅長做的菜就是紅騷各種肉。”
“紅燒肉”衛燃哭笑不得的糾正了前者的發音,而穗穗則乾脆將剛剛戳起來的肉塊放在了衛燃身前的盤子裡。
“你是華夏人?”老伊萬饒有興致的看向衛燃。
“對”衛燃神色如常的點點頭。
“我去過華夏”老伊萬突兀的說道。
“你去過華夏?”衛燃和穗穗動作一致的看向了已經放下餐刀餐叉的老伊萬。
“去過”
老伊萬點上顆煙,蒼老的臉頰在繚繞的煙霧彙總隱隱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和向往,“我是大概十年前的時候去的,去看了那場奧運會。在那之前,還差點遭遇了那場可怕的地震。”
“感覺怎麼樣?”
季馬給對方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我去年也去過,還在維克多的家裡度過了華夏的新年。”
“我看到了救災的士兵,看到了和太陽同時升起來的紅旗,還看到了賽場上的運動員和歡呼的民眾。那裡真的很不可思議,你們能想象嗎?連大街上的清潔工都會撿起他們的國旗貼紙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老伊萬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歎息道,“那該是我們創造的世界才對”。
“我爸爸也這麼說”
季馬端著杯子說道,“他是不,他曾經是個黨員,他說了和你剛剛說的差不多完全一樣的話”。
“我也是,我也是個黨員。”老伊萬微笑著端起杯子,和季馬輕輕碰了碰,仰頭喝的一乾二淨。
“老伊萬,講講你和這座救助站的故事吧。”
衛燃幫坐在對麵的伊萬倒滿了酒,“剛剛你一直都在和我們的雙胞胎美女聊天呢。”
“誰不喜歡美女呢?”
老伊萬朝離著有段距離的卡堅卡姐妹遙遙的舉了舉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說道,“我是在尤克塔長大的礦工,後來那裡的煤礦被開采殆儘了,我在96年經曆了差不多一年的失業之後,就申請來這裡建立了野外救助站。
這份工作雖然比較無聊,但至少從來都不缺吃的喝的,不用擔心餓肚子。而且你們今天也看到了,每次幫助那些出現事故的司機之後,還能賺一筆小錢。”
“我可沒聽說過哪個野外救助站配備了dt30運輸車”德米特裡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我自己的車”
老伊萬放下杯子,“是我在幾百公裡外一個廢棄的軍事基地裡,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修好開回來的。”
“真是讓人熟悉的‘一句實話都沒有’係列”
衛燃一邊悶頭往嘴裡塞肉一邊暗自嘀咕了一句,就剛剛伊萬說的那些,和金屬本子上的記載根本就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不過,他不信卻不代表其他人不信,至少平時就不怎麼喜歡說話的瑪雅都追著問道,“車廂裡的這些裝修也是你自己弄的嗎?這裡布置的可真漂亮,我還在洗手間裡看到了浴缸呢!”
“當然了”
老伊萬哈哈大笑著解釋道,“以前這裡隻是個什麼都沒有的貨艙,我都是在裡麵搭帳篷睡的。你們肯定能看出來,我的工作根本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所以我攢了不少錢,前些年索性就找煤田的人幫忙把這裡麵好好裝修了一下。”
“伊萬大叔,您每年冬天都在這裡生活嗎?”瑪雅好奇的追問道。
“夏天的時候我也在”
老伊萬戳起一根酸黃瓜咬了一口,“那時候這裡會有很多來淘金或者盜挖象牙的混蛋,抓到他們可是有獎金的。”
還沒等衛燃等人說些什麼,那自始至終都沒有拉開過的帷帳裡,卻突兀的傳來了急促的呼叫,“伊萬,烈火救助站的伊萬大叔在嗎?快來救救我們!”
“當啷!”
老伊萬將手中的刀叉往桌子上隨意的一丟,轉身便撩起帷帳的一角鑽了進去。
借著那一閃即逝的視角,衛燃隱約間隻看到了不斷閃爍的各色小燈,以及靠牆位置,因為帷帳飄動而凸顯出些許輪廓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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