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時間轉眼進入了九月份,蔻蔻早早的便帶著她的女管家趕到了法國巴黎,在如沒有繼承遺產之前那樣照顧她的祖父的同時,也正式開始了在珠寶設計領域的求學之旅。
同樣在這座城市,艾妮亞也以留學生的身份,在一座稱得上美女如雲的服裝學院裡開始了愉快的求學之旅。
當然,同樣在這座城市裡求學,並且同樣和衛燃有著些許聯係的,還包括曾經的潔癖塔西,以及曾經的社恐姑娘莫妮卡。
相比這些身在歐洲“文明世界”的富家學子們,遠在南美洲腹地,位於巴拉圭境內、卻又緊挨著與巴西、阿根廷兩國交界處的邊境城市東方市,對於另一批“學子”們來說,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隱藏在這座城市深處的一棟略顯破舊,但卻擁有完整圍牆的一座車間裡,巨大的工業風扇在轉動時除了發出些許的噪音,也給站在地板上排著隊的那些人帶來了難得的涼爽。
此時,這間車間裡正有六十位膚色各異的姑娘,排著隊任由前麵那幾個頭帶麵罩但卻絕對稱得上膀大腰圓的女護士幫她們剃掉了或長或短顏色各異的頭發。
這還不算完,在剪掉頭發之後,這些姑娘們又排著隊走進四個用集裝箱改造的簡易浴室,在仔細的洗過澡之後,接過另外兩個頭帶麵罩但卻絕對稱得上膀大腰圓的女護士內衣、鞋子以及寬鬆舒適的純棉衣物換好,又排著隊穿過一道掛著簾子的小門,眯縫著眼睛打量著頭頂碧藍的天空。
“繼續往前走”
守在門口的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壯士”用英語提醒的同時,還不忘用手裡的木棍輕輕敲了敲身旁的鐵門,順便,還示意姑娘們從身前的木頭筐裡拿一頂粉色棒球帽。
這些年輕漂亮的光頭姑娘們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卻還是順從的繼續往前,拿一頂帽子戴在頭上,排著隊走進了緊挨著的另一座車間。
相比之下,這裡與其說是車間,倒不如說是個小禮堂,至少,這裡麵不但鋪著木地板,最前麵還有好幾排略顯老舊的長條桌椅,最重要的是,在周圍還擺著好幾台冒著冷氣的老舊空調。
等這些姑娘們走近了些,也一眼發現,正前方的小舞台上,正有個身材高瘦,穿著白色西裝,但同時也戴著黑色頭套的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夾著一支粗大的雪茄坐在一把明顯是華夏產的太師椅上。
如果衛燃在這裡,他自然不會驚訝那把太師椅,畢竟這座城市的華人確實有不少,甚至就連這座車間的外麵都殘存著一些漢字書寫的規章製度。
當然,他更是能一眼認出來,此時坐在太師椅上的那個白西裝頭套女人,絕對是在古巴的皮諾斯島經營瘋人院的那位桑托斯姨媽。
在耐心的等待中,所有從裡到外換了衣服的姑娘們也坐滿了為她們準備的整整60把椅子。
“哐當”一聲輕響,背後的鐵門被一個女壯士關死,那位坐在太師以上的高瘦女人也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用並不算洪亮,但卻足夠所有姑娘們聽到的英語說道,“好了,既然人到齊了,接下來請讓我宣布兩件事。”
稍稍清了清嗓子,頭戴麵罩的桑托斯姨媽略微抬高了聲音,康慨激昂的說道,“姑娘們,從你們進入這座破舊的車間開始,你們就已經從法律意義上死了。
但是,請相信我。當你們重新長出一頭漂亮的秀發時,也預示著你們將獲得重生。屆時,你們將徹底告彆過去,將過上幸福的生活,將迎來完全嶄新的人生!”
短短一段話,便有幾個年輕的姑娘眼角溢出了淚水,可站在前麵的那個聲音沙啞的女人卻緊跟著猛嘬一口雪茄,在噴出一個漂亮完美的煙環之後相繼說道,“剛剛這是第一件事,接下來是第二件事。鳳凰重生的過程是格外痛苦的,但隻有烈火的灼燒,才能讓她重新長出羽翼,所以姑娘們,在你們重新長出秀發之前,同樣要經曆一些苦難。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你們將要學習很多東西。
我發誓,這會讓你們非常辛苦。
我也發誓,這些東西在未來會讓你們受益匪淺。
我還要發誓,如果有哪位漂亮的姑娘不好好學,我就在她長出頭發之前,把她喂養成一個一百公斤的胖子!”
這最後的小小玩笑,不出意外的讓一些姑娘忍不住笑了出來。同時也讓她們對接下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和忐忑。
同一時間,同樣是這座城市的另一座獨棟建築裡,這裡的狀況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這座位於修車廠地下室的陰暗房間裡,曾經給衛燃出謀劃策的古巴瘋子拉紮洛,同樣頭戴黑色頭套手拿粗大的雪茄,當然,他屁股下坐著的,是一部輪椅,這輪椅的後麵,還站著一個膀大腰圓同樣帶著頭套的男人。
同樣,如果衛燃在這裡的話,如果這倆人摘掉了頭套,他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負責推輪椅的壯漢,是拉紮洛那十幾個失去理智的“外掛大腦”之一。
而在這兩人的前麵,卻是足足30個頭戴黑色頭套的中年男女。
這小半個月的路途上,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渣享受到的待遇可並不算好,自然,這些磨難也讓他們學會了最基本的服從。
“看在你們這麼乖巧的份兒上,老爹會獎勵你們的。”
拉紮洛說著,他身後那個壯漢便從兜裡掏出了兩個煙盒,將裡麵的香煙一一塞進了這30號人的嘴裡並且挨個給他們點燃。
與此同時,拉紮洛也搖著輪椅退出了這間並不算多麼寬敞的地下室。片刻之後,等那個男人出來的時候,他身後的房間裡,也彌漫起了類似豬油一般的油膩味道。
關上房間的同時順手關閉了房間裡的照明燈,這壯漢漫不經心的將打火機和煙盒揣進了兜裡,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用西班牙語肯定的說道,“最多半個月就能永久的控製住他們。”
“他們的腦子會壞掉的”拉紮洛漫不經心的說道。
“桑托斯說了,這些人渣是有效期隻有五年的消耗品。”
這個壯漢推著拉紮洛一邊往遠處的樓梯間走一邊說道,“等他們變成白癡之後送進瘋人院繼續發揮餘熱好了。”
“你可真是個天才”拉紮洛不加吝惜的讚美道。
“我的舅舅活著的時候也經常這麼誇我”
這個壯漢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絲的瘋狂和衝動,“拉紮洛,我們要不要在這座小城市裡製造些混亂?比如”
“你如果不想被桑托斯掛在路燈上大可以現在就去做。”
拉紮洛話音未落,那個負責幫他推輪椅的壯漢立刻一臉驚悚的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結結巴巴的問道,“樓上那些修理工不會聽到吧?我要不要殺了他們滅口?”
“聽不到”
拉紮洛無奈的歎了口氣,哄孩子一樣安撫道,“放心吧,他們那裡的工作那麼吵,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那就好那就好!”這壯漢立刻鬆了口氣,重新幫著拉紮洛推動著輪椅走向了遠處的樓梯間。
還是這座城市,但卻位於城外一片緊挨著河道,同時又被茂密的森林包裹的農場裡,在被鬱鬱蔥蔥的玉米地包裹的一排農舍裡,卻已經住進了足足80號需要靠輪椅或者拐杖才能行動的小孩子。
這些膚色各異的小孩子遠比其餘兩個地方的那些人更加的快樂。
至少在這裡,他們不用乞討就能獲得不限量而且沒有變質的豐富食物,不會有人驅趕他們更不會因為無法預料的危險喪命。甚至,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張乾淨的床鋪,每個10人間的宿舍還有一個頭戴麵罩的阿姨幫他們打掃衛生甚至漿洗免費發放的純棉衣物。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僅僅在抵達這裡的第二天,在接受了又一次的體檢之後,這些雙腿或者單腿殘疾的孩子們便要從早到晚的學習他們會說不會寫的英語課程。
同樣在學習英語的遠不止生活在這裡的80個殘疾小孩子,遠在烏拉爾山脈的東側,被廢棄的軍事基地其中一棟建築的頂層,此時正有十幾個年齡稍大些的孩子,正在兩個隸屬於海拉組織的年輕媽媽的帶領下,按部就班的學習著英語、俄語以及要求繁多的禮儀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