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我心知自己這傷不治好,薑望是不可能出發了,也不說什麼廢話,轉身自下樓去。
鬥昭倒是不急著去禍水,畢竟給他治傷的真人還在路上。但一想到薑望不把陪他鬥某人去禍水建功的事情當做首要事情,中途還要跑去為誰慶生辰,他就很是不爽。
小兒輩,太張狂!
不爽了一陣,又問:“是不是他相好的?”
把褚幺招過來:“你知道是哪個嗎?”
褚幺皺緊黑瘦的眉頭。
鬥昭撇了撇嘴:“你師父的相好你都不知?你怎麼做徒弟的?”
褚幺哭喪著臉:“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哪一個——”
“咳!”白掌櫃咳了一下。
褚幺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
且不管祝唯我、鬥昭他們想什麼。
薑望青衫飄飄,踏月而去。
他才不傻。
祝師兄的傷還沒有好徹底,鬥昭又是個殘疾……
現在帶著這兩個傷殘人士去禍水,豈不時時都要薑某照顧?忒也麻煩!
還是等仁心館的上官真人治好他們再說吧!
現在這段時間,又沒什麼脫不開身的大事,自然是青雨的生辰要緊。
八月無餘事,雲上見青雨。
這一次他已經提前同他的智囊白玉瑕商量過,準備了很多禮物,一定要哄青雨一個大開心。
八月十七,葉青雨生日。
十月十二,薑安安生日。
就這樣在雲國美美呆上兩個月,豈不樂哉?
生活與修行兩不誤,再去禍水不遲。
……
“什麼?青雨去天外修行了?”一進淩霄秘地,就得到這樣的消息,薑望有些愣住。
總覺得‘葉青雨’這個名字,和‘天外修行’是不太搭得上的。
臉很方的名為謝瑞軒的弟子陪著小心:“是閣主帶著去的。”
“走多久了?”
“得有半個月。”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薑望沉默了一會:“那安安呢?”
“安安師妹也去了!”謝瑞軒道。
青雨努力修行,薑望也是理解的。畢竟青雨從前就有很多修行上的問題,經常來信提問,可見是個愛修行的人。
安安?
做哥哥的忍不住道:“她自願的嗎?”
謝瑞軒道:“應該……吧。”
“應該?”
謝瑞軒飛快道:“出發的時候閣主說那邊有好吃的,她自己收拾的行李。”
薑望的心情頗為微妙:“……把你們醜長老叫出來。”
謝瑞軒哭喪著臉:“大哥,我就是我們宗最醜的了。”
薑望很懂阿醜為什麼避而不見。
就像青雨不在,他也不敢單獨見葉淩霄,因為他在青雨麵前告了葉閣主的黑狀。
阿醜於他,亦是如此。
也不好真個去把阿醜拎出來。
唉!站在熟悉的淩霄秘地,薑望忍不住歎息一聲。
怎麼一個個的,不是去雲遊,就是去修行了呢。
他好不容易真人了,又大仇得報,可以偶爾停下來,陪陪親朋好友了,他們倒一個個的都忙碌起來了!
從懷裡取出一個形製精美的天青色的儲物匣,遞給謝瑞軒:“裡麵是我給青雨的生日禮物,一共二十二件,對應她過去的二十二年。她若在生日之前回來,你就等到生日當天給她。若是在生日之後,一回來就給她。明白嗎?”
謝瑞軒那張方臉,像是砸鐵的大錘,使勁往下砸。以這種力道表示他對薑大哥的敬意。
薑安安的哥哥,那也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哥啊。
薑望又取出另一個儲物匣,這隻是粉色的:“這裡麵是我給安安準備的生日禮物,也和青雨一樣,明白嗎?”
謝瑞軒捶了捶胸膛:“大哥,我辦事,你放心!”
薑望想了想,又拿出一隻畫軸,遞了過去:“這份禮物是給葉閣主的。博望侯自願資助我這張名畫,好像是暘國一個大畫家的作品,名字我記不得了,總之很有名。我特意送予他老人家賞析。我對葉閣主向來很尊重、很敬仰、很佩服!原話帶到。”
謝瑞軒道:“哥,一定原話,一字不少。”
薑望看了這小子一眼,又看了看淩霄秘地裡精美的建築群落。
不知怎麼,忽然想到很多。
葉青雨是有這樣家世、這樣財富的女子,是雲上的仙子,是他從前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她也是天驕人物,更有了不起的父輩,她應該是隨著父親巡遊諸天,經曆自己的修行和冒險的。
像其他世家子、名門之後一樣,她也應該有更多的故事,該有更多的精彩。
但這麼多年,他每次來雲國,她都在。
他把薑安安放在這裡,而後去遠行,這幾年過來看望的次數屈指可數。
在他獨自麵對世間風雨的時候,這裡是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
可這份安心,是從何來?
是葉青雨守在淩霄秘地,幾乎足不出戶。
她答應了他,要保護薑安安,照顧薑安安,這幾年也就一直守著承諾。
而葉淩霄,最初隻是要保護他的女兒。
他們需要時時刻刻提防的,是能夠調動一國資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莊高羨。
青雨是應該出去轉轉的,看看諸天萬界不同的風光……
薑望想了又想,就此轉身。
謝瑞軒在後麵道:“哥啊,不再坐坐?”
“等她們回來!”
青虹已貫白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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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