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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溯遊龍門(1 / 2)

高穹望馳道,萬裡都一線。

觀河台就像嵌在河岸的明珠,自不同方向牽係至此的馳道,倒似明珠之光華,放成了絲縷。

長河當然便如龍。

龍門書院的姚甫,便負手在雲端。見當世天驕如過江之鯽,從不同的支流溯遊而來,群集這天下第一的觀河台……好似見證了魚躍龍門的過程。

不免心生壯懷。

一枚小巧的禮圭懸在他腰間,助他調理四時,規製二十四節氣。

此寶色作天青,乃龍門書院的鎮山之寶,洞天寶具。

是由小洞天排名第二十二的玉闕寶圭天所煉,其名“青圭”,又名“禮圭”。

屬於六禮玉之一,乃禮東方之玉。

同時它也是六禮玉裡,唯一一件真個煉化洞天所成的寶具!剩下的都是禮製所化,修行具顯,稱為“類洞天之寶”。

都說禮天的【蒼壁】乃六禮玉之首,佩於當代禮師禮恒之的腰間。但以曆史而論,【青圭】才是第一件煉成的禮玉。

事實上它是法祖韓圭當年親手煉成的寶具,贈予儒家,以助孔恪製“禮法”。

韓圭當初雄心壯誌,認為儒也可以是法的一部分,把孔恪當徒弟。但孔恪後來告訴世人,禮可以是法,但禮隻是儒的一小部分,又說“達者為師”。

所以這件【青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六禮玉第一,司禮東方,已是極大的認可。

這也算是一樁曆史公案了。

姚甫懸禮圭在腰,卻不是一個規矩很強的人。他非常討厭繁文縟節,主張“治禮在心不在儀”,“儀”隻是“禮”的初級表現,用以引導世人理解“禮”的真諦。

他是個才氣縱橫,天性浪漫的人。

自鎮河真君引天海鎮長河,接續了烈山人皇偉業,長河之患,便稱“永治”。

坐落於長河邊上的龍門書院,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常年坐望長河、劍調四時的姚甫,也終於是多了一些閒暇,得以滿天下遊曆,也隨手點化冥頑,留下不少神仙故事。

這幾年龍門書院的事務,倒都是照無顏在處理。說句大不敬的,比姚甫親自主持宗門事務的時候,要更井井有條一些。

“爹呀,我找了一圈,沒想到你在這裡,好巧——”

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姚子舒,駕雲而來。

及至近前,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裡便有失望之色閃過,她左右看了看,似不經意地問:“薑真君呢?”

姚甫並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自己的女兒。

曾經成天扯著照無顏衣角的小小子舒,也已經長成了現在這般嫻靜模樣。

唯獨是此刻問起那個名字來,還有幾分少女時期的羞澀和天真。

令老父親頗為懷念。

“爹!”子舒看出揶揄來,跺了跺腳。

“哈哈,走了,已走了。”姚甫笑著討饒,又不免促狹:“他此來找我,隻為公事,自然一切從簡,來去匆匆。你若不抹胭脂,或還能見上一麵。”

他當然明白自家女兒對薑望的喜愛,理解那並非男女之情,而是一種年少時期對於理想存在的崇拜敬仰。

他曾經也有過這樣崇拜的人,隻是後來支離破碎,終究不值得他的供奉。

在女兒身上卻不同,那人長存於她的神台上,還越來越耀眼。

年少時崇敬的人,沒有因為時光而黯淡。

記憶裡的星辰,一直閃耀在夜空,在無數個或許困惑的夜晚,指引著人生方向。

這真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爹~!”子舒賭氣要走,但又有些舍不得挪腳,拐著彎問:“未知是什麼公事,還勞煩您登天來迎?”

“除了黃河之會,還能有什麼公事?”姚甫笑了笑:“至於我……以他今日在現世的地位,又是這等正事,我若不出迎,倒顯得倚老賣老,龍門書院沒有禮數了。”

老實說,對於偶像的現世地位,姚子舒一直沒有太真切的感受。

畢竟在她的視角裡,偶像一直是光芒萬丈的,但多少有點“我在美化他”的自知。

直到身為天下四大書院院長的父親,說自己“按禮需迎”,她才陡然有種“滄海已數迭”的感受。

曾經劍嘯天涯台,在他人劍圍之下反複掙紮的少年,如今劍光一圍,已是天下了。

“這次的黃河之會,會有什麼麻煩嗎?”子舒問。

“能有什麼麻煩?”姚甫撣了撣衣角:“隻不過他主導了許多變化的發生,自然也要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任何改變都會伴隨一部分人的痛苦。”

“你想要說那是更好的,抱歉,對既得利益者不是。”

“這個世界不是張張嘴就能改變。”

“他定了新的規矩,他就需要證明,他的確有維護這份規矩的力量。當然,最好是不要到展現力量的那一步。不然每一屆都打一次,縱然都能贏,多少說明人心不服。”

這位劍出‘典世’的書院院長,笑吟吟道:“劍不出鞘而天下噤聲,才叫順理成章,俗稱‘麵子’。”

子舒大概聽明白了,原來偶像來龍門書院,是尋求支持的。不由得問道:“那您給他麵子了嗎?”

龍門書院豈止是給他麵子!

至少在今年,龍門書院是薑鎮河麵子的一部分。

當年為觀河台落成書寫祭文的儒門先賢,就是龍門書院的源頭。

那篇平息狂瀾的祭文原稿,姚甫剛剛已親手交給了薑望!

一切隻是為了讓黃河之會上的薑望,有傲視長河的最強力量體現。

龍門書院對薑望的支持,並非他姚甫個人的欣賞,而是龍門書院長期以來理想和利益統一的訴求。

除了這一屆,還有哪屆能讓書院弟子以書院名義自由參賽?

固然神霄戰爭的壓力,才是幾位霸國天子鬆口的原因,那也要有人站在前麵爭取,才能漏下這一縷天風。

龍門書院不會隻在口頭上支持。

但這些就不會跟子舒講,她最好是自己想明白,想不明白就更好。

姚甫不是一個會把子女修剪成理想模樣的人,自由生長就是理想。因而隻是微笑:“我豈能不給姚子舒麵子!”

子舒豎起大拇指:“院長英明!”

“要去參會嗎?”姚甫笑問:“當初他參加黃河之會,你還在台下搖旗呐喊,為他助威呢。那次白院長還問我……‘欸那個薑望是你們龍門書院的人嗎?我看子舒好激動。’”

“欸!”子舒惱道:“白院長瞎說,那助威詞兒還是象乾師兄寫的呢,怎不說他是青崖書院的人——再者說,我也給殷師兄助威了!”

姚甫促狹道:“那可惜文華退場太早,沒能聽到幾聲你的助威。他一定很遺憾吧?”

“不理你,我收拾收拾,出門去也!”子舒著急忙慌地駕雲而去。

姚甫獨在高穹遠眺,看著一隊一隊的車馬,如長蛇向觀河台蜿蜒。

彷似涓滴入海,也如漫長歲月裡,彙聚人道洪流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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