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章說完之後,身為當事人的武紹斌也是眉頭一挑,他沒想到羅章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的感動那就彆提了。
自從他被關在這裡之後,彆說有人給他說話了,就連看他的人都沒有。
也是巧了,羅章居然進來了,還與他結識,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羅章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其心性是重情重義之人,媚娘托付給他也算是找對人了,就算是不出去也沒什麼了。
李君羨與宇文信的目光在牢裡麵掃視著,想看看到底是哪個聰明人居然想出了嫁妹妹換取出去機會的那個人,這實在是個人才,不得不令他們佩服。
可搜尋了一圈都沒見有人搭理,這不免讓他們狐疑起來。
羅章咳嗽了一聲,指了指隔壁的武紹斌道:“彆找了,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這位了,他是我妻子媚娘的表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哥,他身陷牢獄,你讓我離去,我於心何忍?”
李君羨與宇文信對視一眼,目中都有著震驚之色,搞了半天,羅章的大舅哥居然是武紹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換做其他人,他們抬抬手就給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這人,他們可沒權放出去,羅章可謂是給他們出了個難題。
羅章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們二人能夠決定的,再次咳嗽一聲道:“我說李大人,你不妨幫我去問問陛下?你就跟陛下這樣說,要想出海定然要有武功高強之人隨船護衛,我呢武功你是知道的,肯定不是那種武功高強之人,你覺得要是有了武紹斌護衛左右,是不是很妥當?”
“再說,武紹斌那件事你也應該知道,那就是被人陷害的,至於誰陷害的我也不說了,都是家醜,不可外揚,這本是子午須有之事,你說陛下有什麼好記恨的呢?”
“而且武紹斌忠心耿耿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你看他,關在這裡,明明能夠出去卻沒有踏出牢門半步,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問心無愧,否則以他的本事早就跑了,誰會喜歡被關在這裡?”
羅章苦口婆心的說著,那叫一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到了極致。
這話隻能跟李君羨說,跟李世民是說不了的,畢竟李君羨是李世民的心腹,他說比羅章更有說服力。
聽到羅章的話,李君羨苦笑不已,羅章這是在給他出難題啊,他的確知道武紹斌的事,也知道武紹斌是被冤枉的,可這畢竟是陛下下的命令,他就算知道也沒用啊。
宇文信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插話,不過他的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羅章是誰啊?跟李君羨說話都一副平輩相交的樣子,看其樣子,其跟陛下的關係也很不錯啊,否則誰敢提出這樣的事?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啊!
可這羅章偏偏就提出來了,還說的有理有據,聽的他都為之感歎,武紹斌這樣的人被冤枉那真是不該。
宇文信與李君羨都如此想了,更彆提其身後的一幫子手下了。
尤其是程處默,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自己要羅章離開,羅章給他說的一句話,還不到時候。
原來他是在這等著呢,等著宮裡來人,提出他的條件!
佩服,程處默是真心的佩服羅章,為了身陷牢獄的大舅哥居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這武紹斌的情況城衛司沒人不知道,這可是冒犯了天顏的人,按說當斬,估計是陛下感念其忠心多年的份上,才沒有殺他,將其丟在了城衛司的大牢裡,按說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誰讓人家妹妹嫁的好,嫁給了羅章,怕這次還真有機會離去。
思慮了半天,李君羨沉聲道:“這件事我要稟報陛下,讓陛下定奪,不過你還是先離開這裡回家去看看為好。”
見羅章要說話,李君羨打斷道:“你聽我說,你若呆在這裡不走,非要武紹斌離開你才走,那等於是威脅陛下,你想想,你這樣威脅陛下會是什麼後果?陛下是能被人威脅的嗎?陛下要是不想放人,你就算威脅也是無用的。”
“相反,你這樣威脅還會適得其反,所以我讓你先離開,我再找陛下說,隻要你忠心為陛下辦事,想來陛下是會給你這個麵子的!”
李君羨掏心置腹的說道,要不是看在羅章的潛力,他才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威脅陛下管我屁事。
宇文信卻是眼前一亮,從李君羨的話中不難看出,眼前之人怕是陛下新的寵臣啊。
李君羨是什麼人?陛下的心腹,他都這樣,還能有假?
眼珠一轉,宇文信也開口道:“羅章,我是城衛司都統,我在這裡給你個保證,隻要我在這一天,就不會讓武紹斌受到傷害,你放心離去就是!”
李君羨給了宇文信一個白眼,顯然羅章的事還是被宇文信這個老狐狸給看出來了,不過此事對羅章也有好處,他也不會多解釋。
聽了二人的話,羅章分析了一下還真是那麼回事,你威脅誰都可以,但彆威脅李世民,李世民可不是能被威脅的,就從他拚儘所有也要攻打高句麗就能看出,他是個極其自負的人,想要勸說他改變是很難的,更彆說被人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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