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的同時,在他旁邊的肯定是拉著他說話的吉田桑。
今天晚上,中森明菜要唱新專輯裡的歌,不過,岩橋慎一不會作為她的“贈品”跟她出現在同一個舞台上為她伴奏。兩個人各有各的事要做。
廣告過後,輪到中森明菜出場。演出開始之前,塔摩利和朝日電視台一男一女兩個主播,慣例先和出演的嘉賓進行一段簡短的采訪。
“明菜醬今年是很充實的一年嘛。”
中森明菜微微欠身,將話筒舉到嘴邊,“確實……承蒙大家的關照,今年也發行了新單曲和新專輯。”寒暄的套話,張嘴就是。
塔摩利壞笑了一下,隨口調侃一句“今天是一個人的舞台。”
“哈伊~”中森明菜不慌不忙,有點調皮的回了一聲。看那副表情,那微笑似是在裝傻,似是含著一絲無可奉告的客氣。不過,整個人顯然十分放鬆。
塔摩利這下才是真的笑了,倒也沒打算把這場直播變成什麼訪談會,自己更沒打算變身成什麼狗仔。隨口提一句,給現場和電視前的觀眾一個聯想的機會,也就算了。
他轉而問道,“關於明年,明菜醬應該也有計劃了吧?”
“哈伊~”
中森明菜保持著剛才的語氣,又原封不動回了一句。話說出口,自己先露出個小小的笑容。
看這樣子,就知道是故意跟塔摩利開玩笑。
開過了玩笑,她開始回答問題,“首先是新專輯的主題巡演,然後新的一年,想要認真挑戰女演員的工作……”
說是“認真挑戰”,而不是“挑戰”,宛如借此機會,向觀眾傳達決心。這一次不是三分鐘熱度試一試,而是要把演員這個身份認真經營起來。
……
“哈伊~”
電視裡,頑皮一笑的中森明菜,像隻親近人類的小動物,看著叫人心生好感。
純子剝開一顆橘子,分了一半遞到女兒手裡。
小女孩接過橘子,脆生生說了句,“謝謝媽媽。”不過,目光又落到了電視畫麵上,看著正跟主持人說著話的中森明菜。
純子看女兒入迷的樣子,有點拿她沒辦法——這個女兒,是個十足的電視兒童。但之所以專注於電視,是因為當母親的自己,既不能帶她出去玩,也少有時間陪她一起玩。
純子看看女兒,掰下一粒橘子瓣,放到她嘴邊。
“麻衣子喜歡上明菜醬了嗎?”純子像故意逗她似的,問了句。
小女孩咬下嘴裡的橘子瓣,橘子的清甜充滿口腔。她吃下這瓣橘子,電視裡的中森明菜結束了談話,開始了她今天的演出。
“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哦,媽媽。”一說到“秘密”,小女孩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似乎此事事關重大,因而需要擔心隔牆有耳。
純子心裡覺得女兒小題大做的樣子好笑,但臉上仍保持了足夠的期待,配合她,“是隻能麻衣子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還是能和媽媽稍微分享一下的秘密呢?”
“不知道~”小女孩忽然泄了氣似的,拉長聲調,回道。她從自己手裡那一半橘子上掰下一瓣,想了想,遞給了純子。
純子咽下女兒遞過來的橘子瓣,聽到了她帶著不確定語氣的話。
小女孩像分享橘子瓣那樣,把她的發現告訴了媽媽,“之前,和明菜醬一起上過新聞的那位製作人桑,是折紙高手哦。”
“折紙高手,還是鍵盤手桑……”她用空著的那隻小手,一樣接一樣說著,“和dreasetrue的長頸鹿桑一樣。”
純子忍俊不禁,說起來,“樂隊的kir桑,還送了麻衣子折紙的長頸鹿。”
“kir桑是溫柔的好人。”說起dreasetrue的長頸鹿男,小女孩的語氣也有所變化。
堅持給長頸鹿男寫信,真的收到了他的回信。小女孩對樂隊、對“實現夢想的kir桑”的喜愛,沒有在心願得到了滿足後厭倦,也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化。
“kir桑一直戴著頭套,不知道頭套下是什麼樣子……不過,kir桑就是kir桑。”小女孩嘀咕,“但我有偷偷在想,說不定kir桑是個和那位製作人桑差不多樣子的人。”
所以,當她在電視裡看到了折紙高手岩橋慎一,就下意識,把他的形象,疊到了神秘的長頸鹿男身上……這就是她的秘密嗎?
純子莞爾一笑,“要是那樣的話,kir桑就是位端正的帥哥了。”
“我今年又學會了好多漢字,”小女孩說,“還想繼續給kir桑寫信。”她眨眨眼睛,“雖然媽媽教我不要貪心,但還是想,能再收到回信就好了。”
純子溫和開導,“為一件事堅持不懈的努力,這不是貪心哦。”
“真的?”小女孩笑了。
得到媽媽的鼓勵,她勁頭兒更足了,盤算起來,“戶外巡回演出四年舉辦一次,等到下次再辦的時候,麻衣子就是能去看戶外演出的年齡了……”
從現在開始準備,把過年的壓歲錢攢下來,為了能見到kir桑努力。媽媽說了,為一件事堅持不懈去努力,那就不是貪心。
長頸鹿男除了上電視之外,隻在四年一度的戶外巡回演出裡出現。對小女孩來說,這個新體製,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粒小小的、期待的種子。
她堅信,隻要好好為這粒種子澆水施肥,曬足太陽,這粒種子就會茁壯成長,越長越高。而她會被這粒種子長成的青藤送到雲之上,見到雲上世界的人。
“今天晚上,dreasetrue也會出場。”
電視裡,中森明菜的演出正到精彩處。小女孩想著明菜桑也是折紙的高手,不知為何,沒有來由地,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