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繹對於來見紀盛是沒什麼怕的,倒是副局恨不得給他找個貼身保鏢把他保護在身邊,但被沈繹拒絕了。
現在的沈繹可是市局保護人物,剛立了大功,也終於可以把那空著的隊長職位補上。
再不升職,副局恐怕都免不了一頓罵,因此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沈繹早點恢複,早點來警局,早點過來走流程。
結果沈繹選擇先去見紀盛。
副局甩手背到後麵,留給沈繹一個背影,“趕緊聊,聊完辦公室找我。”
“沈隊。”外麵值班的人領著沈繹過去。
沈繹頷首。
封閉的接見室裡。
紀盛半搭著的眼皮睜開,“來了?”
沈繹眼底沒什麼情緒,不緊不慢地拉出椅子坐在紀盛對麵。
“有煙嗎?”紀盛若無其事的問。
沈繹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幾秒後,從兜裡摸出包煙,摁著遞給他。
紀盛接過,剛抽出一根,就見沈繹修長的手指伸過來,火苗在打火機上跳躍。
他一頓,眼裡漾起淡淡的笑意,“沒想到沈警官招待的還挺周到。”
沈繹無所謂,“這點兒要求還能滿足。”
紀盛笑了,“你說,如果最開始的棋局就是按部就班的走,結局或許會不會不一樣?”
“不會。”
沈繹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麼,往後麵一靠,壓著漆黑的眸子,散漫地勾起唇,“無論你怎麼走,先手得利,也贏不過我的。”
紀盛盯著他足足好一會兒,倏然笑意擴大,“要是我是個瘋子呢?”
沈繹很淡定,不動聲色的反問:“你難道不是嗎?”
紀盛沒反駁,“確實,我是挺瘋的。”而後又頓一頓,“但也不全是。”
沈繹沒說話。
兩人都是聰明人,很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倒是旁邊立在那的小警察一臉的懵,從頭到尾他都沒聽懂隊長在跟這大毒梟說什麼。
聽著那什麼棋什麼瘋又不瘋的,臉上就差寫著“誰能找個人給我翻譯一下!”
沈繹看了眼那掛在牆上的表,“我欠你一個道謝。”
他心裡清楚紀盛其實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最後卻因為薑落放棄了。
他怎麼樣都無所謂,可關鍵是薑落。
“哦?”紀盛難得的露出了點寒意,“可你知道那不是因為你。”
“所以我才欠的。”沈繹說。
一聲肯定讓空氣寸寸凝固,這言下之意無不在宣誓主權。
直至半晌,紀盛往後靠,毫不掩飾的暴露自己的想法,“說實話,我還挺討厭你的。”
沈繹掀起眼皮,淡然的道:“一樣。”
“當時我就應該跟你打一架,孰強孰弱,也許還是未知。”
紀盛有點遺憾,但說出的話卻讓沈繹雙眸微微一壓。
情報可能一直以來都是錯的,紀盛他並不是不能打,隻是隱藏的或許比之想象的更深!
既有這種感覺,沈繹也並不怕什麼,“你不會有機會了。”
這時候小警察在旁邊小聲提醒沈繹該走了。
沈繹收回視線站起身,“就算有,我也奉陪到底。”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直到門被哢嚓推開。
持續安靜的紀盛胳膊搭在桌麵上,將那根本一口沒吸的煙摁滅,“讓我見她一麵。”
沈繹腳步一頓,側過頭,垂下眸沒直接應,“過段時間我準備跟她重新舉辦婚禮。”
他回過頭,勾唇輕笑道:“到時候如果允許,還能請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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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隨的病情遲遲沒有好轉,但值得慶幸的是還有機會醒來,半個月內,最後的期限,如果醒不過來那後果就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