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徐氏集團。
張明發騎著小電驢，一路尋到了徐氏集團的總部。
剛進一樓大廳，他就被門口的保安給阻攔了下來。
張明發張口就來，“我找向柏凱。”
保安以為張明發是來鬨事的，問都沒問就準備攆人。
好在，張明發給向柏凱打了電話，三分鐘後，向柏凱下了電梯，一路小跑出現在張明發的麵前。
倒是難得看見，公司的老總親自下樓迎接一個騎著電驢的小老頭。
向柏凱把張明發帶去了辦公室，向柏凱坐到張明發的對麵，客氣道，“張叔，您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張明發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端正俊秀的向柏凱，穿了黑色西裝的向柏凱，怎麼看怎麼有範兒，他倒是理解了小柔喜歡向柏凱什麼。要長相有長相，要氣場有氣場，要錢也有錢，倒是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子，過於嚴苛了。
可在他張明發的眼裡，向陽就是世界第一好，沒人能比得上向陽，因為向陽對小柔就是世界第一好，他自然覺得，向陽是最好的。
連他隨身背著的小皮包，以及現在正在使用的手機，都是向陽買給他的，向陽就是好！
張明發開口道，“我沒啥大事兒，就是過幾天，我要給小柔預約體檢，我想問問你，之前小柔受過槍傷那事兒，我能跟醫生明說嗎？還是說，這是你們警局的機密，不能對外人說的？如果不能說的話，我要怎麼跟醫生解釋小柔的槍傷？總不能說，是鋼棍刺穿吧？”
張明發越想越憋屈，“我們小柔，以前身體都是好好地，自從中了那一槍，我就擔心她會落下後遺症！雖然當年，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了，可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
向柏凱聽著張明發的抱怨，他心裡萬分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小柔當年也不用受這種苦。
向柏凱說道，“張叔，當年中槍的事，您可以跟醫生明說的，隻要不涉及具體事件信息就可以，隻說小柔中槍前後以及治療經過，沒事的，這件事已經無需保密了。”
向柏凱深吸氣，深沉道，“對不起，當年是我的錯。”
向柏凱說道，“小柔最近是不舒服嗎？我沒聽她提起過，要不體檢我來預約吧。”
張明發拒絕道，“不用你，我已經找好醫院了，你那種私立的醫院，沒有公立醫院接觸的病患多，我今天來就是問問你這件事兒，沒彆的事兒。”
張明發起身準備離開，他剛邁步，又回頭道，“能麻煩你送我下樓嗎？你這公司太大了，我怕我走迷路了。”
向柏凱急忙道，“我送您，要不您稍等兩分鐘，我帶您去附近吃個飯，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聊。”
張明發看了向柏凱一眼，他欲言又止，短暫的憋悶過後，他還是開了口，“柏凱，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小時候也吃了不少苦，後來更是為國家效力。但是說實話，作為小柔的父親，我對你不滿意，你這個人挺彆扭的，我說不上哪裡彆扭，反正就是讓我覺得彆扭。如果小柔真的跟你在一起了，後麵你讓小柔受了委屈，我就是豁出我這條老命，我都不會同意你們。”
張明發意識到自己言重，又往回收了收，“我文化程度低，說話不中聽，你彆見怪。但我好歹是個過來人，我知道什麼樣的婚姻能讓我家小柔幸福，我隻要我家小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向柏凱應著聲，“我明白張叔，我會努力證明給您看的。”
張明發說道，“你不是要證明給我看，你給我看沒意義，你要給小柔看，給你自己看！”
張明發歎著氣，“算了我說不明白，慢慢地你們都會懂的。”
向柏凱把張明發送出辦公室，剛巧，喬維一直守在辦公室門外，聽到了剛剛的對話。
等向柏凱把張明發送走歸來後，向柏凱臉色沉重地進了屋，喬維坐在沙發上，看著向柏凱悶悶不樂的模樣。
喬維開口道，“哥，不至於，你犯不上跟那個老頭不高興。那個張明發，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小老百姓，在他的理解裡，你就必須哄著供著他女兒才行。他根本不明白，你能帶給小柔姐的是什麼，是衣食無憂的生活，是大好前程，是更廣闊的的見識！”
喬維說道，“等你把買好的房子和車子，砸到那個老頭的麵前，他也不會說什麼了。”
向柏凱低沉道，“張叔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他是真的在為小柔著想，他也最了解小柔需要的是什麼，最應該改變加反思的人，是我自己。”
向柏凱衝著喬維詢問道，“你覺得我彆扭嗎？我給你的感覺，彆扭嗎？”
喬維想了想，點點頭，“有點。”
向柏凱道：“比如呢？”
喬維說道，“比如，你明明特彆想做a，但你總會因為身邊各種各樣的壓力，去做b。”
喬維思忖片刻，想起道，“啊！最好的例子，向陽就比較自我，你則比較被動。向陽從不慣著向明遠，但你可能要……顧及我，顧及周舟，還有陳克，甚至是小柔姐。”
向柏凱陷入自我沉思，“我好像的確是這樣，前幾年那會兒最嚴重……”
喬維說道，“就是你抑鬱症那會兒？”
這時，秘書拿著文書進了辦公室。
向柏凱一秒進入工作狀態，他全程冷臉聽著秘書做交代，事情解決後，秘書怯生生離開辦公室。
房門關合，喬維即刻道，“哥，你發現沒，你還有一個問題，對身邊不是特彆親近的人，都冷得要命。”
向柏凱知道自己有這個問題，而養成他這個性格的人，其實是刀哥。
當年做臥底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其實是分裂的，日積月累的臥底生活之下，他和刀哥有了兄弟情，可因為任務和身份，他必須割裂這份感情。
直至，刀哥在獄中離世，他至此不願再與任何不夠親近的人交心，他刻意疏遠冷漠，他始終邁不過去當年的那個坎。
他現在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彆扭的一個人，拜過往種種經曆和傷害所賜，他成為了這樣一個彆扭的人。
喬維看出向柏凱在發呆，喬維提醒道，“哥？想什麼呢？不會是在想小柔姐吧？”
向柏凱從思緒中抽離，他回過神兒，走到辦公桌邊，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喬維，“你現在去對家，把這份合同簽了，帶著秘書去，簽字的時候再核對兩遍。”
喬維接過合同文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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