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維離開後,向柏凱站到窗邊。
他看著窗邊被他嗬護得極好的花花草草,每一盆都是生機盎然的,而他自己卻總是遍體鱗傷。
當年做臥底時留下的眉尾的那道疤痕,如今已經成為他身上的一處標簽。
眉尾的斷痕,總會讓身邊的人給他扣上“痞”和“壞”的印象,外加,他習慣性的嚴肅和冷臉,總是讓公司裡的人望而卻步。
他自認為,他是個很溫暖的人,可身邊的人卻不這麼認為。
他拿出手機,一手持著手機,另一隻手托著一株小小的黃色花朵,拍下照片,發給了小柔。
他發送道:“我會把你照顧得很好,像這朵可愛的小花。”
柳小柔回複極快,“不好意思,我是野草,風中搖曳屹立不倒!”
向柏凱笑出了聲,“好,那我就把你養成最野的草!”
柳小柔說道,“記得好好吃飯!”
向柏凱看著小柔的回複,心裡暖洋洋,而他的每一次脆弱情緒,也隻敢表達給小柔。
他詢問道,“你會嫌棄我嗎?我今天才發現,我這個人……其實挺彆扭的。”
柳小柔說道:“我懂你所有的彆扭,就比如,你是一根繞來繞去的麻花,你的每一扭,我都明白,我不嫌棄!”
向柏凱看著手機屏幕笑出了聲,“我是麻花?你是野草?這是什麼搭配?”
柳小柔說道:“如果以後需要開公司,就叫野草的麻花有限公司。”
向柏凱說道:“不,叫麻花的野草。”
這時,辦公室房門被人敲響,走進來的人,是李警官。
向柏凱即刻收回笑臉,他和李警官麵對麵而坐,李警官下意識朝著屋內巡視。
向柏凱說道,“這間屋子裡沒有監控設備,放心。”
李警官從上衣兜裡掏出兩張相片,相片畫麵模糊,可向柏凱看得清楚,那是喬維的背影,陪同其側的妖嬈女人,自然是貝薇薇。
李警官說道,“自從得到了澳門臥底的消息,那邊的警力便配合我們展開了地下調查,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眾多馬路監控裡,找出了這麼兩張照片!”
李警官點著相片,“喬維和貝薇薇一起朝著這個方向走,估計這會兒,就是被討債的黑道給帶走了。”
李警官點著另外一張相片,另外一張相片上,隻有喬維一個人的背影。
李警官說道,“這是間隔幾個小時以後拍到的,這個時候,就隻有喬維一個人了,貝薇薇不見了。”
向柏凱擰眉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喬維把貝薇薇留下了,他自己離開了。”
李警官說道,“現在還不能確認,這次的調查難就難在,我們不能直接審問喬維,否則,澳門那邊的臥底性命不保。”
向柏凱快速思索,說道,“如果不能從喬維的身上下手,能不能從貝薇薇的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先放出一個假消息,說澳門警方查到了貝薇薇的蹤跡,先看看喬維的反應。”
李警官想了想,說道,“是個好主意,那然後呢?”
向柏凱說道,“其實我想了挺久,如果按著最壞的結果去想,那便是貝薇薇被害,喬維直接或是間接殺了人,隨後喬維歸來,同我們撒了謊。但我想來想去,我發現,我們漏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點。”
李警官說道,“什麼點?”
向柏凱認真道,“假設,貝薇薇或是喬維,欠下了賭債,兩人被黑道帶去某處囚禁施壓,就如臥底所見所言的那般。如今,喬維平安回來了,而貝薇薇那邊的家屬,卻沒有收到任何需要還債的消息,這很矛盾,不是嗎?既然,他們能被討債的帶走,就說明,他們一定欠下了很多錢,要麼是喬維欠錢,要麼是貝薇薇欠錢。”
李警官點點頭,“沒錯,喬維說的是貝薇薇在賭,那麼,賭債就應該是貝薇薇欠下的,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警方全程在監察貝薇薇的家屬,家屬那邊沒有任何信息。”
向柏凱說道,“所以,這筆賭債,很有可能是喬維欠下的。至於喬維和貝薇薇發生了什麼,我們暫時無從得知,但是,欠下的這筆錢,絕對跑不掉。喬維回來以後,同樣沒有接收到任何討債的信息,這說明,這筆賭債,已經被償還了。”
李警官恍然大悟,“喬維的背後還有人?有人幫他還了賭債?”
向柏凱點點頭,“沒錯,這就是我正在懷疑的點。”
李警官意會道,“所以,你想放出虛假信息,去試探喬維的口風。”
向柏凱說道,“先由澳門警方放出假消息,說查到了貝薇薇的蹤跡,而後,我們再觀察喬維這邊的變化。如果,喬維的背後還有其他人,以喬維的性格,他肯定會聯係對方。”
李警官深吸氣,“我感覺……距離真相不遠了。”
向柏凱神色失落,“可我希望……我的猜想都不是真的,如果我的猜想被證實為真,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喬維……”
李警官無奈道,“可是你也知道,喬維對我們說了謊,這是無法扳倒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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