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玖玥一進包間兒竇逍就像撿了錢一樣高興,他嚷嚷著:“等玩兒完這把仁澍上,我要跟九妹去打台球。”
仁澍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動作飛快:“我打龍下不來,你等郅恒回來替你。”
許玖玥掏出紙鋪在茶幾上寫寫畫畫,低著頭說:“打不了,仁馨你也快點兒下來,彆耽誤我回去睡美容覺。”
竇逍不樂意:“剛來就要走,你就不能踏踏實實跟我們玩兒會兒?你差多少業績,哥給你補。電影發布會你接不接?”
許玖玥眼睛一下亮了,起身顛兒顛兒地往麻將桌那邊跑,刮到了桌上的白紙,有幾張飄到地上她也不管不顧,仁澍更是無暇他顧,沒人撿。
許玖玥搬了個凳子坐在竇逍旁邊笑容可掬:“逍哥,多少人的發布會,預算多少?”
竇逍很是受用,故意拿喬說:“你看看你,哥重要還是客戶重要啊?我怎麼覺著我這搖身一變成了客戶反倒尊貴了不少呢?”
徐郅恒出了會所本來想直接走了算了,可他車鑰匙還在房間,抽了根兒煙緩了緩,他突然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那死丫頭,他就不信她看見自己不說話就不彆扭?
與其他一人兒堵得慌,不如拉著她一塊兒鬨心。
一邊想著怎麼反殺,一邊推開606的房門,剛邁進包間走了幾步,就看見地上有張紙上畫著個女人的側臉,是黑色簽字筆畫的,就幾根線條,很簡單,但他一眼就認出畫的是許玖玥,是她的側臉,長發遮眉,眼梢精致,嘴角似乎還噙著笑。
“回來啦,竇逍讓你替他呢。”仁澍坐在沙發上突然說。
徐郅恒回過神,彎腰把地上的幾張紙都撿起來,素描人像放在最上麵,走到麻將桌旁,手腕一抬,就把紙揚在麻將桌正中央。
許玖玥還在跟竇逍臭貧,背對著門的方向,沒注意到徐郅恒進來,突然看見桌上的人像素描似乎有點像自己,她‘咻’地轉頭抬臉問:“哪兒來的?”說完就後悔了,乾嘛搭理他!
竇逍拿起紙看了看,有六七分像許玖玥,他問徐郅恒:“你畫的?”
徐郅恒信步走到仁馨身旁,坐在她身側,語氣涼涼:“一筆一千萬,我都不會畫。”傻子都聽得出來,這句話原意應該是:‘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畫她。’
許玖玥已經猜到應該是eo畫的,大概是在她給祝婷發完消息的那麼會兒工夫,可能畫完他就把紙扣過去了,她沒注意就把紙都一起劃拉走了。
她心裡迅速盤算,不能就這麼被徐煞神將軍,她皮笑肉不笑地說:“有的人想畫,我隨時免費當模特,可換成某些人,倒找我錢我都不樂意。”
徐郅恒氣結,他惡狠狠地瞪著許玖玥說:“許玖玥!你以為有的人追你就隻是想畫你?!”
許玖玥梗著脖子說:“我的客戶最多也就是想跟我交個朋友,談不上追,不像徐總,輕輕鬆鬆就迷得女客戶合不攏嘴!”她其實想說:‘合不攏腿’!
徐郅恒繼續碾壓:“你想交朋友換個染缸!彆汙了遠舟的招牌!我跟誰談什麼樣的合作也輪不到你一個試用期都沒過的小職員指手畫腳說三道四!先搞清自己到底是想乾銷售還是乾公關!”
許玖玥搶過竇逍手裡的紙往麻將桌側邊‘啪’地用力一甩,站起身怒目而視:“徐總,教您個新詞兒,‘下頭男’聽說過麼?就是您這種!沒興致就演拒絕,不樂意就假清高,明明就是花花公子,裝什麼貞潔烈男!彆以為所有人都跟您一樣工作專往床上談!”
話越說越重,徐郅恒臉色越來越沉,周身猶如淬了一層寒冰,仁馨坐在他身旁嚇的一動不敢動。
竇逍忙從中勸和:“哎哎哎,話重了啊九妹,郅恒也是為你好,那毛子一看就沒安好心……”
許玖玥氣的胸口急促起伏,雙頰微微泛紅,又甩了一下手裡的紙機關槍似的說:“甭跟我來這套!我從小到大最煩的仨字兒就是‘為你好’!彆以為教我點兒東西就能跟這兒演師生情,我看某些人就是直男癌晚期病得不輕!”
南楓沒想到他覺得不錯的東北姑娘吵起架來這麼混,啥話都說,但又沒說他,他一點兒也不生氣,他笑著打哈哈:“我們小九女俠罵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哈,行啦,彆吵了,都是朋友……”
“不敢高攀!”“想太多!”兩人同時出聲,前一句是許玖玥說的,後一句傲嬌的三個字自然出自徐郅恒之口。
話音落下,許玖玥立馬補刀:“我這種小職員沒資格陪王伴駕為虎作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