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遠舟風帆酒店,還沒到門庭,許玖玥遠遠就看見金鑰匙和一個門童在說話,她還在鍥而不舍地推徐郅恒。
徐郅恒春風滿麵,使勁兒往她身上粘:“你現在都不在遠舟了,怕什麼,不用談地下戀了。”
許玖玥要崩潰了:“誰要跟你戀!這大庭廣眾的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她推他粘,就這麼一路打鬨到了酒店門口。
金鑰匙和門童紛紛側過頭看向二人,雙臉震驚,隨即二臉暖笑,似是早有預料。
“公子。”
“徐總。”
二人異口異聲跟他打招呼。
許玖玥偶然聽小t提起過,酒店裡的員工私下有的自發改口稱呼他為公子,真是奇怪。
“嗯。”
他好歹是在員工麵前維持了一丟丟霸總形象,鬆開許玖玥步伐秒變沉穩。
許玖玥甩開他快步往旋轉門裡鑽,隻聽身後傳來他磁性悅耳的聲音:“以後見了叫少奶奶。”
許玖玥氣到炸,站定腳步捏了捏拳頭,頹敗地發現自己竟想不出任何對策。
她重新抬腳進了大堂直奔電梯,心裡琢磨:‘他們那種革命家庭怎麼會叫少奶奶呢?而且方阿姨出入酒店好像並沒有員工認識她,更不可能有人叫她太太,連常姨都是叫她大名,阿全倒是叫她夫人,可也都是在私下場合啊~不行!回頭得跟徐司令告狀!說他孫子玩兒資本主義那一套!’
兩人前後腳進了電梯,徐郅恒見她氣的鼓鼓的眼珠子還滴溜轉,大掌扣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含笑問:“琢磨什麼呢?”
許玖玥撥開:“彆讓人叫我少奶奶!那以後齊妙要叫什麼?!”
徐郅恒挑眉:“唷~!這是在為進門兒做打算了?還記著你是長輩呐?”
許玖玥伸出食指怒瞪他。
徐郅恒語氣略正經:“齊妙嘛,要是真能進門兒就叫小少奶奶,我奶奶定下的規矩。”
許玖玥狐疑:“奶奶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嘛?”
徐郅恒隨口道:“在大戶人家當過差~”
‘叮~’電梯到了許玖玥房間所在樓層。
徐郅恒自然跟上。
許玖玥揮手趕他:“你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彆纏著我!”
徐郅恒死皮賴臉笑吟吟:“我怕打針。”
許玖玥已經刷了房卡,壓著門把手咻地側頭看他,雖然之前有過猜測,可真聽他親口說出她還是一臉不可置信:“你這麼大人了怕打針?”
徐郅恒大言不慚:“不是剛怕的,從小就怕。”
許玖玥無言以對,進了房又不知道該乾什麼,如果沒有這隻老狐狸跟進來,她可以脫衣服洗澡,還應該給手機插上充電器,可這個無賴惡霸杵在那兒,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不知所措。
徐郅恒洗了個手,漱了漱口,超自然地開始收拾許玖玥的行李,她午後剛住進來,也沒拿出來幾樣東西。
許玖玥忙去攔他:“你要乾嘛?!”
徐郅恒扣上箱蓋兒,直起身親了她一口,目光灼灼,聲音魅惑:“你。”
許玖玥被他霸氣的眼神電了一下,從胸腔酥到小腹,曾經編織的春夢躍然腦中。
她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肚子疼嘛?我先給你熏艾灸。”
她頓了頓,梗著脖子大膽道:“彆回頭死我身上了明天搭上我一起上頭條!”
徐郅恒後腦一麻,喜上眉梢,一手拎起她的小綠箱子,一手攬著她的腰夾著她就往外走。
許玖玥抗議:“誒誒!你放我下來,彆跟綁壓寨夫人似的!”
確實得放下她開門。
進到徐郅恒的頂層套房,許玖玥不自覺地開始緊張。
徐郅恒將她的小箱子放在行李架上,邊摘腕表邊往臥室踱步:“先衝個澡,要不要一起?”
許玖玥瞪了他一眼去旅行箱裡翻睡衣、化妝包、艾灸條……去另一間臥室收拾。
她剛洗完澡穿上浴袍、將毛巾包在頭上,洗手間牆上的小電話就響了,她接起:“喂?”
徐郅恒聲音虛弱慵懶:“洗完了嘛?快來,我肚子真疼。”
許玖玥拿上東西剛跑兩步便腳步微微遲疑,不會有詐吧?
她戰戰兢兢挪步至徐郅恒的臥室,見他側躺在床上果真臉色發白。
“怎麼樣?又吐了?”她緊張起來,取過打火機和煙灰缸熟練操作。
走近才發現,這個一米八六的大病秧子竟疼的額前布滿了汗,他虛弱道:“洗著洗著澡就吐了,跟上次在家的時候差不多。”
許玖玥皺眉埋怨:“上次就叫你去查過敏源你偏不聽!”
複刻全套流程,側躺熏、平躺熏、幫他擦汗……悉心照料。
中間徐郅恒似乎閉著眼睛迷瞪了一會兒,她就安靜地跪在他身旁舉著艾灸條在他的巧克力塊兒上畫圈。
萬千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許玖玥想起有一年聽說齊妙她爸車禍腿骨折了,實在沒人照顧,齊妙她媽隻能過去伺候了他一禮拜,倆人已經離婚多年,照料期間卻不可避免地清潔身體、解決大小,都順理成章。
許玖玥腦洞大開,心覺好笑,她和徐郅恒也有點像離婚後的夫妻,患難與共,破鏡重圓,他一裝病,她隻能放下所有糾結貼身照料……不對,他不是裝的,裝病對她沒用,她才不吃那一套!
唉~~~還是沒有大愛,她昨晚給叮當熏肚子不一會兒就累了煩了,可伺候這位少爺,真算得上衣不解帶心甘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