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又說道:“但是劉錫兵敗造成的影響,在對軍政管製的層麵,朝廷還是要做出獎懲的,劉錡自己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如果朝廷不懲罰他,其他統帥以後也會對敵情變化失察習以為常,這是致命的。”
張叔夜說道:“不如降劉錡為定遠將軍,罰一年俸祿,讓他繼續擔任鄜延路經略使,戴罪立功。”
趙寧說道:“其他人怎麼看?”
蔡懋說道:“老臣以為這個懲罰合情合理,既起到懲罰的作用,也不影響大局。”
何栗則站出來說道:“陛下,對於西北局勢,老臣倒是有話要說。”
“但說無妨。”
“以一人統帥陝西六路的做法,是否需要重新調整。”何栗說道,“自從我們拿到銀州後,國朝軍費預算向銀州傾斜明顯,在橫山擴大我們的城寨本身沒有問題,但陝西事務變多,老臣以為,僅僅是張相公一人坐鎮六路,分身乏術,朝廷需要對陝西六路做出相應的調整,以應付越來越複雜的西夏局勢。”
何栗說的這一點,聽起來像是對劉錡做出錯誤決斷的一種政策補充。
趙寧倒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問其他人:“諸位以為呢?”
蔡懋說道:“臣附議。”
“何相公所言,確有道理。”趙鼎也點了點頭,“若是朝廷想在西夏人意識到內政改革之前,畢其功於一役,必須全麵加強陝西邊境各路實力,包括內政,例如與河西很近的熙河路。”
“有李彥仙在難道還需要再派人?”趙寧問道。
“各路經略使偏主軍政,民政改製和對諸蠻夷的教化,還需要加強,熙河路以農、牧結合為主,確實需要有一員宣撫使過去統籌。”趙鼎說道。
趙寧點了點頭。
如若以後想要打通河西走廊,收複西域,的確需要進一步同化西北羌人,而且也確實需要有人為張浚分擔一部分。
但宣撫使這種級彆的,跟製置使這種方麵軍統帥一樣,是統管多路政務的,一般都是宰執大臣擔任。
秦檜已經去了高麗,總不能再把蔡懋派到西北吧?
更彆說趙鼎和何栗,肯定是不能離開的。
趙寧問道:“派何人去西北呢?”
現場安靜下來,沉默了片刻,何栗說道:“宰執無法離開京師,臣倒是覺得康王比較合適,康王參與了新農政、交鈔等諸多新政的改製,在施政方麵是沒有問題的。”
趙構心頭頓時狂跳,但他還是說道:“臣何德何能,唯恐不能勝任,而耽誤了朝廷大計。”
趙寧笑道:“康王要對自己有信心,朕一直都對你有信心。”
趙構心頭一動:“陛下……”
蔡懋說道:“康王既為開封府府尹,又擔任安南大都護,現在又要前去西北,恐怕分身乏術吧?”
何栗說道:“開封府新農政、交鈔下鄉、農政銀行的新政已經穩定下來,安南大都護,康王已經提交未來十年施政之策,康王人在京師,名義上是大都護,實則主管安南民政大局,其餘康王也無法問過,既然如此,何不將人才放到他應該去的地方?”
“西北危險,康王去那裡,萬一有三長兩短怎麼辦?”
蔡懋顯然是反對康王去西北的。
這事就不是康王合不合適的問題。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康王現在染指的事務太多,再讓他去西北搞幾年,雖然隻是民政,保不準回來真的成儲君了。
彆忘了,蔡懋是誰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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