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清的到來,受到了玉門關大營全體將士的歡迎。秦夷簡還專門給她配了一間小帳篷,給她帶來的幾位女護士們安排了一間營帳。
考慮到自身的特殊性,蔣禹清很是爽快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冰冷蕭肅的大營中,也因為她們的到來,而多了一絲鮮活的顏色。即將來臨的大戰,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了。
安頓好後,趁著大戰還未開始,蔣禹清帶著所有的大夫、軍醫和醫徒們做了最後一次救護演練。
糾正了一些不足後,就緊鑼密鼓的開始進行戰前的準備。比如在傷兵營中,儘可能的多搭建幾座帳子,把帶來的簡易行軍床一一安上,以確保傷員們不會躺在冰冷的地上。
寧可備著不用,決不能到用時沒有。
搭建好足夠多的營帳後,又把營帳和裡頭的病床編上編碼,以方便管理。
另外又單獨搭建了一座配藥室,和一座獨立的女子茅房。
剛準備好。長城上就起了狼煙,一處處,由遠及近。
匈奴韃子的十四萬鐵騎也氣勢洶洶的撲到了玉門關外。
與此同時,大夏的將士們看到狼煙後,也在城外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天陰沉沉的,呼嘯的寒風夾雜著雪粒子,刮在人臉上,刀子似的。站在城牆上向下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伴隨著戰馬的嘶嗚聲,空氣緊張的仿佛火藥桶,一點就炸。
大戰一觸即發!
須臾間,沉重戰鼓聲“咚、咚、咚”的響起,一聲聲,仿佛直接擂在人的心口上。
一輪沁著寒光的箭雨齊射後,又是一聲令下,刹時間,喊殺聲震天。
大戰開始了!
蔣禹清麵色凝重的看著高高的城牆,外麵是殘酷的戰場,在這裡,屬於她的戰場也即將到來。
第一場戰鬥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匈奴韃子們沒有占到半點便宜,隻得留下了一地的屍首,暫時鳴金收兵。
大夏小勝一場!
早等候在城牆內的大夏醫護們,在城門大開的第一時間就抬著擔架衝了出去。
他們快速的給傷員們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之後在他們的手腕上綁上各種顏色的帶子,抬上擔架飛快的往城門內跑去。就連犧牲的將士,也一個不落的搬了回去!
一都那麼訓練有素,有條不紊。
反觀韃子那邊,潰走之時,但凡能動的隻能自己爬上馬去,實在爬不動的,等待他們隻的死亡。
匈奴各部族逐水草而居,除了王族,他們大多連個穩定的住所都沒有,更彆提什麼大夫不大夫的。
撐死了,在一些大部族裡,能有個把巫醫。平日裡生了病,都靠抗,抗不過去就隻能等死。打仗的時候,雖也有幾個巫醫跟著,卻也都緊王族或是各部族首領看病。
因此,那些勉強逃回去的傷兵,頂多就是自己包紮一下或是求同伴幫忙上點藥。能活是運,活不了那也隻能是命了。
而且,他們骨子裡崇尚強者,得了病就代表著體弱,而弱者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
大夏的傷員們一下戰場,等在大營的大夫們,一看他們手上的綁的帶子就立即明了。紅色的危重先救,黃色的次之,綠色最次。
以一位軍醫或大夫,搭配三個助手為一組,數個手術帳蓬同時進行。包紮好一個抬出去,就換另一個進來,大夫們即便忙得頭也不抬,仍然忙中有序。
從未初,一直忙到下半夜,總算將最後一個傷員治好了,送去病房裡。大家這才一屁股坐上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整整七個時辰,醫護們一直站著,彎著腰做手術。沒有喝過一杯水,沒有吃過一口飯,隻除了其中實在憋不住,趁著兩台手術交叉的間隙跑著去上了次茅房。
饒是蔣禹清這個修仙者也有些撐不住。她一邊做手術,一邊給重傷員輸送生機,因此她現在的狀態也並不比其他的大夫們好。
坐在地上好一會,又暗中運起所剩無幾的靈力活動了一下雙腿,這才撐著帳蓬柱子爬起來。
外頭,一個醫徒瞅準機會,端了飯菜過來。大夫們抓起時間就著熱水,草草啃了兩個窩頭,就又起身去查房去了。
今晚到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們沒功夫睡覺。剛做完手術,傷員們有許多發熱的,這些都需要及時的處理。
或用藥,或物理降溫。有病情惡化的,還需要再度抬進手術室搶救。直到天光大亮,大夫們這才互相攙扶著往自己的帳蓬裡眯上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