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姑娘帶著弟弟來蹭吃蹭喝,殷東也沒有堅定的拒絕。
或者說,殷東想看這小姑娘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他覺得這對姐弟不太像正常的姐弟,想觀察觀察。
於是,在姐弟倆進來後,殷東笑容可掬的開口招呼:“去廚房拿碗筷,今天有新鮮的墨鱗鱖魚,清蒸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哇哦!”
吳柔歡呼一開,鬆開了弟弟的手,像一頭小老虎衝進廚房,把碗筷拿出來時,又看了一眼灶台上那一個油罐子,嘴角抿了抿。
然後,她快步離開了廚房,出來時,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殷東。
“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就說吧。”殷東看向吳柔,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吳柔的臉上有一個沒完全消下去的手掌印,明顯是剛才被誰打過耳光了,可她像是完全不受影響,如同以往一樣的開心。
是裝的嗎?
很快,殷東得到了答案……
吳柔的嘴角輕漾出一抹極淺的弧度,眸光中點綴著期盼之光。
“昨天晚上我的父親回來了,他要帶我們回老家了,說是城主夫人過世了,城主府不需要花匠了,所有侍候過城主夫人的下人,都要遣散。”
“你不想回老家?”殷東拿著筷子的手微頓,目光在姐弟倆臉上來回打量。
吳柔跟小大人似的歎氣:“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不太懂得老輩兒對故鄉的執著,寧願在風雨飄零中,不遠千裡的回歸故鄉,說什麼要葉落歸根。”
吳業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你被打耳光,是因為你亂講話。還有,父親不是執著於葉落歸根,是怕死。”
殷東:“……侍候過城主夫人的下人,不離開,就會死?”
聽到這話,吳柔笑得不行。
像她父母那樣侍候過城主夫人的下人,有幾十上百個人呢,城主大人還能都殺了?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吳業跟個小老頭似的,陰沉沉的說:“我父親的意思是這樣,但他沒細說。唉,一無所知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連殷東都挺意外的……平時吳業這小東西吃他的,喝他的,還不答理他。今天算是破天荒的跟他說了這麼多話。
看樣子,吳業這小子並不是不喜歡他,才一直冷著臉的,而是因數他天性如此。
吳業直勾勾的看著殷東,又道:“東子叔,讓我留在你店裡做事吧,給飯吃就行,不用給工錢。”
殷東:“……倒也不必如此吧?”
吳業歎道:“我們可能已經成孤兒了,東子叔,從現在開始,我跟姐姐要學著自謀生路,才能在這座城立足。”
聽了這話,殷東還沒什麼反應,吳柔就尖叫起來。
“不許瞎說!我們不是孤兒,等一下父親就會帶接我們離開……”
不等吳柔說完,她弟弟就粗暴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