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坐起來：“鎮南侯世子？你為何會救我？”
再看魏嶽，不是皇帝身邊的公公嗎？
黃夫人徹底糊塗了。
周塵笑了笑，側了側身子，黃夫人這才發現坐在八仙桌旁的皇帝。
畢竟是在皇權下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黃夫人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想行禮，可動作太大，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嘶……”疼痛讓黃夫人突然醒悟，她現在根本沒必要再敬畏皇帝。
最多就是一個“死”，她還怕嗎？
就算皇帝不要她的命，她也覺得活著沒意思了。
無欲則剛，心若止水的黃夫人完全拋棄了以往的禮儀，坐在床邊：“原來鎮南侯世子已經是皇上的人了。”
魏嶽皺了皺眉：“見到皇上，為何還不行禮？”
黃夫人冷笑一聲：“那又怎樣？”
皇帝心一沉，很不開心，這些人當真沒把他放在眼裡，隻要不涉及利益，連裝都懶得裝了。
偏偏他想要從黃夫人口中知道消息，不能發氣，隻能忍著。
“無妨，黃夫人，你夫君做戶部侍郎多年，難道就沒什麼跟朕說的嗎？”
黃夫人一臉木然：“沒有。”
全身上下都是一種你能奈我何的氣息。
皇帝一噎，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救人的決定或許有些草率了。
人救了，他卻沒本事讓她開口啊！
此時此刻，皇帝莫名又想到了太後，若是母後定然有辦法的。
經過柳芸好幾次舌戰群儒，大獲全勝的戰績，皇帝對母後多了一些崇拜，莫名相信母後有大本事。
周塵看了半晌，沒等來後續，莫名有些理解太後為什麼很多事情都得悄悄做了。
小皇帝完全跟不上太後的節奏啊！
估計誰都沒耐心慢慢解釋，掰碎了說給他聽。
年紀比皇帝還小一些的周塵，突然體會到養兒的不易：“黃夫人，廢話少說，那日黃家三個孩子，蕭家三個，你以為就安全逃脫了嗎？”
顯然，周塵一開口就戳中了黃夫人的軟肋。
黃夫人眼神一閃，表情管理控製極佳，讓人看不出她心裡想法和情緒。
周塵挑眉：“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瞞不了人，可憐那幾個孩子剛出大理寺就被一波殺手盯上了，你猜，結果怎麼著？”
他說的是真相，也不完全是。
黃夫人果然亂了呼吸。
明知道周塵在逼迫她，可她不能不在意。
雖然還活著的都是庶子，卻是黃家最後的希望了，她真的無法無動於衷。
“哼，這一切難道不是皇上樂意看到的嗎？”
小皇帝氣懵了，這婦人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朕樂意看到什麼？黃家已經進了大理寺，隻要按照正常流程必然秋後問斬，誰都活不了。”
“朕還能料到你們能逃離幾個孩子不成？朕有那樣的人手，還不如直接去皇陵將黃妃那賤人挖出來，挫骨揚灰，一泄朕的心頭之恨。”
小皇帝說的可是大實話，要不是一直大雨不停，他已經讓人這麼做了。
聽到女兒要被挫骨揚灰，黃夫人整個人顫抖起來，突然跪在了皇帝麵前：“皇上，不要，死者為大，罪婦懇求皇上，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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