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得足夠隱蔽。
柳芸震驚於設計的周密,內心也有點納悶。
這地下的帝城就是個生活的地方,並非屯兵要搞事兒的樣子,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與世隔絕?
出來過日子不好嗎?
而且,這地下帝城跟老六的後手到底有沒有關係?
真的隻是災難發生後的避難之所?
抱著不少疑惑,柳芸這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柳芸趁著皇帝上早朝時來到錦衣衛駐地,再次見到了被折磨得慘不忍睹的李縣令。
柳芸也不廢話,很直接的說道:“難怪哀家說要貼皇榜昭告天下,讓所有人知道你妻兒家人的來曆和長相你都不怎麼急。”
“原來,是有那麼一個地方可以安然的過後半輩子?”
李縣令睜開腫脹的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太後,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詐他。
“地下帝城,真是好雄偉的建築,若是哀家派人進去滅口,你妻兒能躲得過嗎?”柳芸麵無表情說道。
李縣令睜大了眼睛:“不可能,你為何會知道?”
“地下帝城,有進無出,就算有人發現了那裡,也不可能出得來告訴你啊,你怎麼可能知道?”
要麼成為帝城的居民,終其一生不得出來。
要麼就成為他們的線人,幫忙兌換一些物資,完成一些交代的任務,還能倚為靠山,自然會保守秘密。
而帝京自然有讓人聽話的手段,並且,一旦走投無路,還是最後的清淨之地。
那地方連一隻鳥都飛不出來,怎麼可能將消息傳到太後耳裡?
可以說,太後是第一個知道情況,還站在外麵的人。
以前耳聞了太多傳聞故事,李縣令難以置信。
柳芸微微一笑:“哀家就是做到了,可你就要慘了,你說,哀家能不能滅口?”
李縣令心如死灰,感覺特彆荒謬,原來太後才是那個讓人最琢磨不透的人,再不可能的事,在太後手裡也變成了可能。
原本他篤定太後再威脅,他家人都是安全的,要做什麼,首先得找到人啊!
現在……不妥協還能咋滴?
柳芸見時機成熟,李縣令最後的依仗已經崩塌,便說道:“你還不說嗎?”
李縣令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掙紮這麼久都是白給:“太後想知道什麼?”
舔了舔唇,李縣令心態確實已經崩到底了。
柳芸:“說你知道的就行,其他的哀家自有判斷。”
“而且,也能確定真實,你最好……不要撒謊。”
李縣令:“現在撒謊,還有什麼意義?”
柳芸挑眉:“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林陽,給他水。”
李縣令咽了咽口水,態度明顯變了:“太後娘娘,可以賞罪臣一杯茶嗎?”
柳芸看了紅葉一眼,等著紅葉將茶端上來,也盯著李縣令品茗片刻:“夠了嗎?”
李縣令渾身血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好不容易才將茶盞端起來喝了又放下:“李某知道得其實不多。”
“罪臣當初會被派到紅鹿縣,確實是六皇子特意運作的。”
柳芸皺眉:“所以,六皇子一開始就知道地下的東西?”
李縣令搖了搖頭:“不是,那時候六皇子春風得意,主要是看上了避暑行宮的位置,先皇每年都要去行宮避暑至少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