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幾句交涉之後,便是無儘的殺機。
那殺機之中帶著無邊的悲涼,仿佛這世上無人願意看到這一幕。隻是卻不得不這麼做。
白裙女子深深的看著白衣,眼中儘是歉意。
那白衣永遠皆是如此的孤獨,他的身旁有那麼多的人,可是他卻似乎在這世間永遠都找不到歸宿一般。
他明明身在九天之中,卻更像是遊離在九天之外。
而那白衣在麵對數十個困境強者,卻依舊十分的平靜。
隻是不知為何,心中那布局卻是如此的沉重......
一眾困境修士將目光投向了詩九璿,等著她的反應。詩九璿在深深的看了白衣之後,緩緩的回過了頭去......
一個困境強者,手中長劍化為一道寒芒,如同落下的皓月一般,直直的斬向白衣。
那寒芒穿透過白衣的身軀,斬在了絕地之上,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山川大地崩塌之聲。卷起塵埃漫天,似如浩劫。
詩九璿痛苦的閉上了雙目,呆立在虛空之上,渾身顫抖。
隻是,待那塵埃散去。
那白衣依舊隻是站在那裡,一身潔白的長衣隨風舞動,滿頭白發散在雙肩。
他在困境的一劍之下並未死去,甚至並未受傷......
他像是一個凡人一般的站在那兒,神色平靜而又有些落寞。
所有人呆立在了原地,神色驚恐的看著那安然無恙的白衣。他說自己毫無修為,卻在那困境一劍之下毫發未傷。
“這不可能!”一個困境老怪神色駭然的看著白衣。
這世間,何人能夠在困境的一劍之下安然無恙?哪怕是另一個困境也不可能無視同境之人的一劍。
另一個困境老嫗皺起了眉頭,手中一頁黃紙飛起,帶著詛咒之力猛的燃了起來。
那詭異的火焰瞬間化為一道如同炎陽,照耀在了白衣的身上。
那白衣身上赫然燃起了熊熊詭火,帶著無儘的神焰,仿佛將要被燒成灰燼一般......
一聲歎息在那火焰之中響了起來,那火焰像是無物可燃一般,又熄滅了下去。
火焰褪去,白衣依舊還是站在那裡。
目光平靜而又迷茫......
詩九璿恍恍惚惚的回過頭來,看著那個依舊站在虛空之上的白衣,展顏笑了起來,那眼中不知為何流下了淚水。
“夫君...你......”
白衣平靜的一笑,隻是那笑容之中帶著無邊的苦澀和不舍。
“已死之人,又如何還能再死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一道悲涼的寒風吹進了所有人的心頭。
已死之人......一雙雙人的目光落在了白衣的身軀之上。
有人猛的一僵,他們赫然發現,白衣的身上確實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有的隻是無邊的死氣。
那死氣像是某種規則之力,將他困在了生和死之間...
......不死不滅。
白衣平靜的看著對方數十雙不解的眼神,緩緩的開口解釋道:“天變之劫時,我明悟了一些那紅霧之中的規則之力。”
“我於十年前開始布局,讓整個九天十地開遍了彼岸之花......”
“我將主身殺死,散儘主身的神魂。讓他們融入世間無數朵彼岸花中,讓九天十地的每一朵彼岸花皆是我......”
“我在紅霧之中留下了許多彼岸花的分身,讓他們被紅霧侵蝕,而後困在生死之間。”
“我將那些分身的凝聚成了這一具肉身,再以我留在世間的最大的一抹殘魂來駕馭著這一具肉身。”
“最後以世間無數的彼岸花分身不斷的加持著我的這具肉身和神魂。”
白衣平靜的開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
“世間的彼岸花不儘,則我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