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間兩個人迫不及待的相擁在了一起,屋外的風不時的吹起拉著的窗簾,黃鶯總要他下床去拉好,說是怕彆人看見。這一次他突然站在那裡示意她下來聽,簌簌的,嗯嗯的,她的臉紅了,側著身子趴在床上,朱一男就像以往一樣也側身摟著她,兩人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一會他問她,怎麼早上趕的這麼急,她這才緩緩的說起,原來是學校臨時通知要美術老師交一份假期作業安排計劃。她早上打印出來,懇請門衛蓋了章交到學校教導處,這才匆匆趕來。不一會黃鶯推推朱一男說是太熱了,讓他下床去,他隻好躺在了床下的地毯上,窗戶開著,剛才他們倆鬨騰的時候還沒怎麼聽出聲音,這會從窗戶傳來隔壁清晰的對話聲。
“輕點,壓著我了。”
“上次下鄉在玉米地裡,你不是說很舒服嗎?”
“我是說在田野裡,微風吹著,感覺自己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了!”
“這不和我也融合在一起了嗎?”
後麵緊接著一陣陣的氣息粗喘。然後是長時間的寂靜。朱一男看著黃鶯,臉上微微的飄著紅暈,他自己也慢慢的閉上眼,腦海裡飄過麥花紛飛的夏季,在一片綠油油的田地裡,隨著陣陣的綠浪,每一個麥穗都扭動著身軀,最大限度的舒展開自己白嫩的,遠遠的看去一片的燦白,風的影子來了,纏繞夾裹著這一個個白色的嬌嫩,一陣陣的山崩地裂,風雨過後帶著嫩刺的麥粒橫七豎八的落了一地。
黃鶯悄聲的說:“我聽好像是我認識的那個胖胖的女的,我記得她上台發過言。”
後來聽說這個胖女人,在她家附近的老中醫那裡治病時,漸漸的迷糊了。
“我肚餓了。”黃鶯帶著一絲的羞澀對朱一男說。
“等一下,我去洗個手。”朱一男說完,走進了洗手間,他順手撕開隨身攜帶的一包濕巾,使勁在靠近肚臍的褲子的印濕處擦著。出門的一瞬間,黃鶯用鼻子嗅了嗅說,怎麼一股泥土味。說完若有所思的臉馬上紅了。
天邊市是典型的旅遊城市,來來往往的人都腳步緩慢,偶爾也會碰見從空中突然降落的鴿子慢慢的落在你的肩頭,還沒等你回過神來,撲的一聲又飛向彆處去了;偶爾也會在街頭看見吹胡子、瞪眼的,手在空中揮舞者的人。
黃鶯最是喜歡在街巷裡尋找古色古香的飯館。來之前她已經在網上做足了文章。朱一男跟著她,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老四合院餐廳。前後有兩個院子,前院是老宅據說已經有三十年的曆史,北房三間一明兩暗,東西廂房各兩間,南房三間。丁香還殘留著些許黃色的葉片、海棠正開的濃豔,棗樹是一層層厚重的綠挾裹著、蝶形的槐樹花,一簇簇重疊懸垂。盆栽的石榴樹、夾竹桃、金桂、金錢樹、梔子等等。階前花圃中的鳳仙花、牽牛花交織在一起。清代俗語“天棚、魚缸、石榴樹、老爺、小姐、胖丫頭”幾乎湊齊了。
後院是近幾年隨著旅遊的興旺擴建的。一進門是一對銅耳鋼環的朱漆大門,門頭上盤龍附鳳的橫匾上橫臥著幾個篆體的大字,前麵幾個朱一男一時沒看出來,後麵兩個是“後院”他到是看清了。推開紅色綢緞披蓋著的大門,一排排的高挑的大紅燈籠映入眼簾。腳下是幾個八寶鏤空的鼓凳有序的擺在了二層小樓的院子中間。一棵高聳過二樓的梔子樹將整個院子覆蓋住。圍著樹隨意的擺放著幾個還冒著股股熱氣的茶壺,幾個小巧的白瓷繪丹頂鶴的茶杯淩亂的錯落在環繞樹根部的茶幾上。
可是在朱一男的眼前確總會出現小時候在家門口大槐樹下奶奶泡一大茶壺的茶水他和哥姐一起對著壺嘴喝茶的情形。看著青磚綠瓦的古色小樓,黃鶯有了興趣,蹬蹬的扭著屁股,踩著原木的台階上了二樓,朱一男看著她突然眼前出現以前在桃園市大學剛畢業時在桃園晨報工作時,也是有一次上樓時,跟在一位美女總編的身後,也是這樣看著如此美妙的風景,讓他熱血沸騰,當時心裡就像貓爬上滿園春色的桃園一樣張牙舞爪的興奮不已。
黃鶯坐在古銅色的八仙桌上還是點了她千古不變的菜:土豆皮炒豬皮,鮮汁草菇,炕鍋豬排,發麵油餅。幾分鐘幾樣菜便用小盆盛著熱氣騰騰的放上桌上。金黃色的豬皮酥脆,不僅讓朱一男想起小時候奶奶在小鍋裡做的辣條;肉乎乎的原生態鮮蘑菇,蘸著濃濃的雞汁,口感細膩,朱一男咬在嘴裡總想起奶奶用農家醬熬的豬頭肉;炕鍋豬排拌著細細的海蒜絲,咬在嘴裡朱一男心底總會湧出一股小時候在河邊撈田螺,奶奶抄田螺,滋滋的的味道;發麵油餅,更像在吃自家的餅子,餅皮香脆,鬆軟。
重新坐上車,那胖乎乎的一對,湊巧和來時坐車拌嘴的一對坐在一排,四個從互相的瞪一眼,背過去嘰咕兩句。天邊海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坐在車上,落日的餘輝透過黑色的雲層在海麵上灑下萬道的金光,水天一色的地方清晰的切割成了金黃和翠綠的兩片風景,金黃的油菜花在微風中搖曳著豐姿,綠色的葉子擺動著優美的裙帶。車向前走,海迎麵衝過來,綠色的巨浪翻滾著撲過來,頃刻間你仿佛置身在一片茫茫的大海中,車也如同一葉小舟在蹣跚起伏著向前掙紮。
就在朱一男思緒被天邊海籠罩的片刻,車到站了,導遊簡單的介紹了幾點回,在哪坐車,去哪吃飯,一車人散開了。黃鶯就像一個放出籠的百靈鳥,不管不顧的向前奔跑幾十步,狂野的大喊大叫著就像一個東北大漢一樣。嘴裡還不停的叫著要朱一男跟上來。這樣的情形他隻是在浴血奮戰的清一色的一戰二戰片中見過。
“快跑過來,你怎麼像農村的小媳婦!”她高聲的呼喊著。
就在他捋捋頭發,扭身準備去追趕的時候,一陣如響雷般的怒罵在黃色的菜花上空傳過來。這時黃鶯也跑過來,兩個人循著嘈雜聲走過去。原來是車上爭吵過的兩對。在一片金黃色的地毯上,四個人磨出來兩個不規則的圓,就像小時候農村春耕時,竹片做的磨在地裡打轉做的兩個圖形。兩個女的的謾罵聲,朱一男一句也聽不懂,就感覺像兩隻鳥在互相鬥著嘴,隱約中也聽的出來,是來自南方都市的一對,黃鶯悄悄的說:“這兩對都是臨時打的夥!”就在此刻,馬蹄聲清響,響亮的馬鞭聲如鞭炮一樣在如畫一樣的藍天和白雲間響徹,一刹那間,四個人如彈簧一樣縮回來。
不一會風起來,天漸漸變的清涼,黃鶯穿著短袖,緊緊抱著手臂,朱一男趕忙將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愛展示身姿的黃鶯總喜歡穿綠短袖,薄牛仔褲,要麼是綠色的套裙。看著她還瑟瑟的發抖,朱一男伸開臂膀將她擁在懷裡。
兩個就這樣相擁著,穿梭在黃燦燦的油菜花裡。就像在一幅巨大鵝黃色的絨地毯上穿越。來給我拍張照片,在油菜花中,朱一男站在一條條紅色木板鋪成的小橋上,遠遠看著飛跑著的黃鶯雪一般的皮膚,蘋果般紅紅的雙頰,他的眼前出現小鹿、小兔子、鬆鼠、小鳥都紛紛向黃鶯跑去。兩個人站在看台上,你瞧!朱一用手指著,遠遠的在油菜花的中間有一個紅色的小木屋,輕煙嫋嫋的從屋頂伸入天空,恍惚中一會化成一個紅撲撲的在蘋果,一會化成了一個老太婆。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向海的方向走去,你看,順著黃鶯的手指朱一男看見在天邊海的的西麵,有一條河由東往西流。朱一男在腦海裡想著關於這條河的美麗的故事。遠嫁公主也許在這條河裡坐著船向自己的故土奔去。
朱一男看著這108條河水的支流,追溯著海的往事,想著當年小龍是怎樣在老龍的膝下承歡。
“我肚子餓了!”黃鶯在他的耳邊呢喃著。
“一家麵館”看著這個有趣的名字,兩個人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要了兩碗麵,是典型的牛肉拉麵,朱一男看看拉麵的師傅帶著青一色的尖尖帽,說著純正的四川腔調。“你看吵架的兩對!”沿著黃鶯的手指方向,朱一男看見四個人有說有笑的,翻動著筷子,陣陣犛牛肉的清香在飯館裡四處飄動。在靠近門的位置,一張寬大的八仙桌上,桌旁邊立著一個牌子上麵清晰的寫著一段話:如果你遇到了困難,需要一口飯,請坐下來,保你吃飽。在桌子的麵南朝北坐著一個頭戴八仙帽,身上七零八落的掛著一些驢友們常用的物件的遊客。
坐在車上聽著導遊的介紹說還有道景區是坐著遊輪,深入湖內十幾公裡有一條窄窄的尖形半島,形狀像是一把劍,在那裡可以看見湖水的各種顏色。朱一男詢問著黃鶯要不要去看看,去仔細看看深藍、淺藍、淡藍?
“不去了,吃完我想回車上休息一會。”
“看來你隻是對植物感興趣!”
“我是食肉動物,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黃鶯嫵媚的說道。
第一天的遊玩就這樣結束了。想想第二天去的恒古廟朱一男的心裡充滿了期待,他想知道古老的人向往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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