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兒麵無表情看他的那一眼,是在提醒他,當初他把她吊了大半夜後,可沒這樣殷勤的給她熬薑湯驅寒。
那時候的天氣,比現在冷多了。
蘇淚當時的身上,都結滿了冰茬子。
而美姬的身上,最多也就是一層白霜罷了。
“她怎麼不想想,她隨時都能在半夜躺在我身邊呢?”
“女人啊,就是隻會記得你對她的不好,卻不記得你為她做的。”
“什麼人啊,這是。”
李東方嘟囔著,端著那碗薑湯走到了客廳裡。
看豆豆滿臉的幸災樂禍,還雙手環抱,倚在門框上,哆嗦著左腿很“職業”的樣子,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張嘴就罵:“看什麼呢?傻子那樣!還不趕緊把美姬女士的衣服拿來?她要是凍感冒了,我把你也吊一宿!”
豆豆被罵得一縮脖子,屁都不敢放一個,夾著腿灰溜溜的去院子裡,找美姬的衣服去了。
十幾分鐘後。
接連喝了兩大碗薑湯紅糖水的美姬,慘白的臉上,終於浮上了紅暈。
可還是不住的吸一下鼻子。
這可不是好的征兆。
李東方記得秀兒的臥室內,就有個家庭急救箱,裡麵就有感冒藥。
確實有。
等李東方找到感冒藥,回到客廳內後,卻發現美姬不在了。
院子裡的西牆下,傳來了砰砰砰的悶響聲。
還有尖利的“呀,呀呀”叫聲。
豆豆和還穿著花褲衩的淚兒,分彆倚在兩個門框上,好像看耍猴那樣的,看著嬌小的美姬,對著沙袋狂踢亂踹。
“我真是夠了。”
李東方抬手撫額,看著天花板,滿眼的若有所思:“我家的風水,肯定有問題。”
遙想當年——
四九女屠夫是何等的高冷,一年到兩頭,都不會笑一次。
半截草包豆是何等的懦弱,彆人咳嗽一聲,她就會被嚇得打哆嗦。
再看看現在的她們——
不但倚著門框,都是雙手抱著胸,而且嘴裡還他媽的吹著口哨。
這不是李府的風水有問題,又是哪兒的原因?
李東方歎了口氣,走出客廳坐在了,南豆曾經坐過的馬紮上。
學著她的樣子,左手托腮看著美姬。
美姬滿臉狠戾,騰挪跳躍,對著沙袋拳打腳踹,肘擊膝頂。
堪稱是拳拳到肉,腳腳見血。
她肯定是把沙袋,當做了蘇淚。
如果不是為了大局,美姬絕對會和蘇淚玩命的。
當然,她也是在用這種方式,來運動熱身驅寒。
“呀——”
當騰騰的白霧,從美姬身上冒出來後,她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叫。
白光一閃!
她那把鋒利無比的肋差,直接把沙袋給斜斜的劃開。
沙袋裡的沙粒,立即嘩嘩的往外流淌。
“媽的,我的沙袋!”
李東方罵了句時,美姬猛地轉身,雙手握著肋差,比毒蛇還要狠毒的眸光,死死鎖定了蘇淚。
淚兒冷笑。
她反手掀起黑襯衣,從花褲衩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手槍。
喀嚓一聲打開保險,對準了東洋美姬。
李東方又是一驚,隨即滿臉的羨慕,看著那把小手槍。
他懷念起了,他曾經有槍的日子。
槍,對我東哥這樣的男人來說,那就是能讓腰板挺直的最大底氣!
可惜——
看著蘇淚手裡的小手槍,東洋美姬滿臉的狠戾,立即僵硬了起來。
“再敢拿刀對著我,信不信我打斷你的手?”
蘇淚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
尤其那雙看著美姬的淡藍色眸子,更是在像看一個死人。
東洋美姬的眉梢眼角,微微抽抽了幾下,緩緩收起了肋差,貼著牆根低著頭,邁著碎步夾著腿,灰溜溜的來到門前,對蘇淚90度彎腰,低聲說:“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剛才的冒犯行為。”
蘇淚不置可否的樣子,撇了撇嘴。
東洋美姬又問南豆:“南女士,我可以去洗個澡嗎?”
“當然可以。”
南豆輕啟朱唇:“刀,不得入屋。”
東洋美姬猶豫了下,雙手捧起那把肋差,交給了南豆。
等她進屋後,狗屁都不懂的南豆,屈指一彈刀刃,讚歎:“好刀,果然是好刀啊。真沉。”
李東方實在不願看草包豆裝逼的樣子,叼上了一顆煙:“去,把打火機給我拿出來。”
蘇淚卻一揚手,那把小手槍拋了過來。
李東方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淚兒說道:“特意為你買的,仿槍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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