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德坊。
武懷義宅,武士恪坐在廳堂上,正得意的講著今天的行動。武柳氏抱怨他一把年紀了,還去冒險。
老武解開衣袍,露出裡麵的鐵鎖子甲。
“賺了件軟甲,劃算。”
這件鐵索子甲是上麵給老武準備的,事後更是直接賞賜給了他,老武很得瑟,這樣一件鐵索子甲可比普通的兩襠明光要貴呢。
懷玉在永興坊收了宅子,跟魏征打了個招呼,便去同坊的翼國公府向秦瓊夫人李縣主問了個好,便趕緊來到懷義這。
“阿耶你沒事吧?”
“突厥狼崽子寒毛都沒挨到我一根,剛一露頭就被拿下了,”老武拉著懷玉左瞧右看,“你沒事吧,聽說突厥狼崽子的行動還是你給發現的?”
“是二杆子先察覺到不對的。”簡單的把事情前後經過說了一下。
“甚?你說個甚?陛下給你在永興坊賞賜了一座十八畝地的大宅子?”老武激動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
“嗯,之前是廬江王李瑗的彆院,營造的很好,有院有池有假山還有竹林······”
老武很激動,“還有這好事,那啥時搬過去。”
老武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大郎這宅子太小了點,一點也不寬敞。”老武倒忘記在三原龍橋堡,其實武家那五孔窯洞的小院更不寬敞。
“收拾一下咱們就可以搬過去,到時跟姐家也近,就南邊隔著崇仁、平康二坊。”
過來看過了老武沒事後,懷玉鬆口氣,便趕緊又回懷遠坊去給樊玄符送月團。
隻是平時早已對武懷玉不設防的榮國公府,今天居然讓懷玉吃了閉門羹,門子竟然不讓他進去。
“我給樊娘子帶了月團,宮裡張太監讓我捎的。”
“東西留下奴替二郎轉交娘子,二郎請回吧。”青衣家奴擋著不讓進。
“咋的?”
“大娘正生氣呢。”青衣家丁也不好得罪武懷玉,兩人那麼親密,今天生氣了,明天要是又合好了呢?
“她在家吧?”
家丁勸他先回去,明天再來。
“行個方便。”懷玉身上摸了摸,從錢袋裡摸出兩枚銀錢,給兩青衣家丁一人一枚。
家丁有些為難,可這一枚銀錢也能折一百六十個開元通寶,對他們挺有誘惑力,再者武二郎跟自家娘子的關係也明擺著,大家不敢真得罪了他,人家回頭成了榮國公的女婿,他們可卻仍還是樊家的家奴啊。
“我們再去跟二郎通報一聲?”
“我一起過去。”
家丁隻好帶著他進府,結果在後院門口,樊娘子的劍婢攔著。
四個劍婢一人一把斬馬拄著,把守著院門。
“大娘子呢?”懷玉把手裡的月團盒子舉起,“宮裡張監讓我給大娘帶了月團來。”
一個懷玉也相熟的叫無雙的劍姬無奈的對他道:“二郎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麼,大娘子正生氣呢,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否則讓我們刀劈了喂狗去。”
懷玉見狀,隻好將月團交給無雙,“你幫我把東西轉交給大娘子,讓她消消氣,明天我再來跟她賠罪。”
後院。
無雙提著月團盒子進來。
樊玄符在練劍,把平時她很少用的那把七尺多長的斬馬巨劍拿出來狠命揮舞劈砍,超長的巨劍揮的呼呼作響,刀光如雪。
最後一聲嬌叱中,高高躍起,一刀跳斬,將一個假人從中劈成兩半。
“大娘子休息一下吧。”
“他走了?”
“嗯,留下了一盒月團。”
“誰稀罕,扔去喂狗。”
“大娘子,這可是宮裡帶來的,是張監給你過節的。”
“哦,那留下。”
無雙把刀鞘取來,幫樊玄符把巨斬馬劍收起。
攀玄符看了眼月團盒子,起身往外走。
“大娘子去哪?人已經回去了!”
“我出去走走。”
樊玄符快步出了榮國公府,在門口並沒有看到好個身影,咬牙切齒,玉麵含怒。
看了眼對麵的武宅,遲遲邁不開腿。
這段時間天天往對麵跑,倒跟自家院子一樣了。
“在尋我麼?”
突然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武懷玉居然從樊家院牆上跳了下來。
“你爬我家院牆做什麼?”
“我本想偷偷的翻牆到後院去找你,結果看到你急急匆匆出來,便又趕緊出來。”懷玉嬉皮笑臉。
“哼。”樊玄符扭頭便往回走,懷玉上前攔住,伸手去牽她的手,她甩開,懷玉再牽。
“生我氣呢?是我不對,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