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你錯在哪了?”樊玄符叉起了腰,那模樣,居然跟懷玉的一眾前女友生氣的時候出奇的想象,這女人啊,不論是南方北方的,二十來歲還是十七八歲,不管是讀書了還是在工作的,這生氣時的模樣都差不多。
懷玉倒是經驗豐富了,知道這個時候得哄,順毛驢好好哄就是。
“都怪那個安元壽,跟我搞突然襲擊,他托我辦點事情,都是同僚,我想著也不好拒絕就辦了,後來他又要我帶他去拜訪我四叔,你也知道安元壽家是涼州豪強,我四叔呢剛外放涼州都督······”
懷玉這個時候也隻好犧牲下安元壽了,把責任都推到他頭上,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那胡姬真的是他突然塞給我的,包括那個延康坊那小院,也是他給安排的,莪隻是顧及安武兩家關係,一時不好拒絕,怕對我四叔出鎮涼州有影響······”
樊玄符聽他解釋了一通,臉上神情好看了一點,卻還有點不依不饒,“他塞給你你就要麼?”
“說的好聽,彆人硬塞給你的,那你連著兩天都呆那邊?”
·······
“我錯了,我應當堅決拒絕的。”
“我沒讓你拒絕,你們男人都這樣,可是你為何卻要瞞著我?是不是今天要不是出了這事,你還打算一直隱瞞著我?
你要是真喜歡那胡姬,喜歡點新奇的,我也不反對,我阿耶還納了四個胡姬呢,波斯的、拂菻的、康國的、石國的,你不當瞞著我。”
醋壇子打翻的樊玄符很可怕,好在懷玉姿態擺的好,很快哄的她消氣了許多。
懷玉給足她麵子,倒讓她也不好再鬨。
“我明天就讓安元壽把人領走,那宅子也還給他。”
“彆。”
樊玄符冷哼了一聲,“你人也納了,宅子也收了,現在過了兩天你又要還回去,還有這樣辦事的?你這樣不是打涼州安氏的臉麵?以後你如何跟安元壽同衙相處,你四叔去了涼州也還得跟安氏相處的。”
“那你說怎麼處置,我都聽你的。”
樊玄符歎聲氣,“還能怎麼辦,把人接回來,不就是多納個妾而已嗎,”
她能容忍納妾收婢,但在外置彆宅婦,她是不能容許的,甚至大唐的大婦們,都不會容許丈夫在外養彆宅婦。
彆宅婦不受大婦的管,甚至生的孩子都是私生子,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碰上那妒忌的彪悍大婦,甚至直接會打上門去,把那彆宅婦先打一頓,甚至給剪了頭發,然後再叫人牙子拉去賣的遠遠的。
哄著樊玄符一起又進了武宅。
“今日陛下在永興坊賞賜了我一座大宅,十八畝地,原是李瑗的彆院······”
“我知道那宅子,聽說營造的挺不錯的,有江南的雅致。”樊玄符並不是很在意,區區一座彆院,一點不稀奇。
“以後我們就住永興坊了,今天我已經跟小黃門過去接了房,明天我們一起過去收拾收拾如何,看看有哪些地方不符你心意的,你說怎麼改就怎麼改,”
這話讓樊玄符十分高興,讓她有女主人的感覺。
“那宅子有好幾個院子,你明天挑一個,看中哪個以後我們就住哪個,然後我阿耶阿娘他們一個院,我阿兄一個院·······”
對一大家子住一起,樊玄符倒不反對,唐律父母在兄弟不分家,要是分家還是要受處罰的,大唐講究以‘孝’治天下。
不像隋朝,提倡小戶,甚至禁止大功以上親同戶,同祖則大功,就是到堂兄弟時就必須分家立戶了,以此加強對戶籍人口等的控製。
“一會我們同去光德坊我父母那裡,一同祭月、吃月團吧?”
書房裡沒彆人,懷玉便直接拉起她的手,把她摟過來,她推了幾下,最後也就任他摟著了,靠著那寬闊的胸膛,感受到那心跳,原本還極生氣的她,便隻剩下麵紅耳赤,如小鹿亂撞。
永興坊。
懷玉新賜宅第隔壁,魏征家的宅子雖僅比武懷玉宅略小三畝,恰少了那三畝水池。魏征宅子是當初建成所賜,這裡基本上保持著幾年前他接手時的樣子,並沒有再營造增添什麼。
房子接手時就很破舊,又缺少修繕,如今越發破舊不堪。
原本就荒廢後花園,都讓魏征種了菜,甚至種了一片糧食,用來釀酒。
在緊鄰皇城的永興坊裡,種糧種菜,也就是魏征乾的出來了。
平常,魏征晚上都喜歡喝壺小酒,然後在書房裡看看書寫寫諫章時疏什麼的,可今天魏征坐在那裡心不在焉,不時的抬頭望向隔壁。
魏征妻子裴氏在另一側的屋裡織布,以往妻子織布的唧唧聲,能讓他心神平穩,甚至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可是今天,卻讓他更加沒了心思。
他乾脆放下書,背著手走出書房,轉來轉去就轉到與隔壁宅相鄰的院牆下,站在那裡打量著。
“你在這轉悠半天了,一直盯著這相鄰的圍牆做什麼?”裴氏在織房裡見到丈夫反常的樣子,便停下織機過來詢問。
“那宅子陛下賞賜給了武二郎。”
“可是你之前彈劾過的軍器少監武二郎?”
“如今是左千牛備身押千騎使,”魏征道。
“武千牛得賞賜,你這麼激動乾嘛?”
“我今天又彈劾了他,彈章剛送上去,武懷玉就得賞賜大宅,還偏偏就賜了我隔壁這座·······”魏征一臉幽怨。
“聖人這是故意賞賜咱家隔壁的?”
“那你以為?”..
“這是何用意?”
“這還不明顯麼?”魏征歎氣。
“也許隻是巧合,今晚中秋,月亮這麼好,你叫大郎二郎他們把供桌抬院裡擺好,我去取供口來拜月,一會吃月團。”裴氏道。
恰在此時,天上一團烏雲飄來,遮住了那輪明月,魏征怔怔的抬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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