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轉身上馬,許二杆子和趙長盛朱子和趙麻子四個,也都跟她們道聲彆,翻身上馬。
“乾死他娘的。”許繼祖雙目通紅,縱馬衝出堡,尋找突厥潰兵發泄心中憤怒。
半刻鐘後,收兵號角吹響。
各自返回彙聚龍橋堡。
武懷玉、老武還有許繼祖他們的馬上,都掛著數個血淋淋的腦袋,馬鞍上還拴著一串被牛皮索綁著的突厥俘虜。
尉遲恭率著親兵返回,他的親兵們高興的在唱著曲。
“二郎,我阿耶抓住了一條突厥青狼,俟斤阿史德烏沒啜,是這五千人的首領。”尉遲寶琳興奮喊道。
這次突襲非常成功,不僅將囂張的五千突厥部落擊潰,還生擒了來不及逃跑的首領阿史德烏沒啜,
在簡單的甄彆後,還發現了兩條青狼,特勤級失和特勤熱寒,兩名年輕的突厥王室子弟,跟著來立些軍功,也是兼做監軍的,結果來不及逃跑,一並被俘虜了。
正在收擾突厥人遺留的牛馬等,又一隊人馬過來。
卻是隔壁李家莊子聽聞這邊戰鬥,許忠義他們帶著許多龍橋堡村民在其中。
老許看到老武,趕緊過來,一番詢問,才知道今天龍橋堡陷落經過。
突厥人來的突然,雖然龍橋堡在兩月前就開始提防做準備,組建了鄉團,還跟隔壁李家莊以及其它幾個村子,一起組建了三個鄉團,建立起巡防警戒機製,約定相互援助。
在此前麵對小股突厥遊騎的時候,他們確實發揮了不少作用,可這次來了五千,且直接就是衝著龍橋堡來的,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好在當頡利他們大股人馬過了涇河後,老許和劉村正他們就商量好,將大部份的婦孺孩童轉移到了隔壁的李家莊園,那裡的牆更高。
突厥人突然來襲,龍橋堡中剩下的人不多,老許他們不願意放棄,想憑堡牆而守,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突厥人攻破了。
老許等部份鄉勇跳河逃脫,堡中還留守的一些婦人就被俘虜了。
老許一家子重新團聚,許嬸抱著老許大哭,雖然才失陷賊手不到半天,可四十不到的許嬸,仍被突厥狼崽子們糟蹋了,都數不清是五個還是六個。
尉遲恭卻是沒理會這些的。
“斬首千三百餘顆,俘虜千五百餘,其餘的狼崽子潰散於黑夜田野中,一時也來不及搜尋。”
“繳獲了許多牛羊馬匹······”
尉遲恭坐在那一邊拿著磨刀石打磨著刀刃一邊聽著彙報,看了看天色,依然漆黑。
“收拾一下,往東去三原縣城。”
他並不打算防守龍橋堡,這堡本就小,立於清河兩岸,堡牆不高,也沒什麼險要。
倒不如東麵的三原縣城更適合駐兵。
“大總管,不回涇陽?”
“這會雲陽的頡利肯定都已經接到稟報了,說不定正往這趕來,或是在我們回涇陽的半路攔截埋伏呢,咱們不回涇陽,去三原,謹慎一點。”
尉遲恭打仗的時候就一個字猛,但這會卻並不莽撞。
打完勝仗的他,毫不輕敵。
畢竟頡利小十萬人馬就在西邊二三十裡處,隨時能殺到。
速戰速決,是戰前就定下的決策。
“武千牛,你去通知下李家莊園,讓他們也馬上撤往三原縣城,突厥人肯定馬上就要過來,他們李家雖有鄔堡,可防不住頡利大軍的。”
李家莊園裡不僅有李家的人,還有清河鄉的其它村民們,包括龍橋堡的許多村民,李氏家族重要的族人,早就去了長安,但留守的也還不少。
尉遲恭讓懷玉去通知,也是看在李靖的麵上。
“大郎,你跟著武千牛去一趟,讓他們趕緊撤,速度要快,突厥人隨時會來。”
這場夜襲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尉遲恭都沒做什麼歇息,便立馬轉移。押著俘虜,趕著牛馬往東邊十餘裡外的三原縣城趕。
臨離開前,他讓手下把突厥傷兵全都給押到清河畔砍了,屍體扔進了清河,染紅了一河清水。
老許父子紅著眼睛咬牙切齒,許嬸哭紅腫了眼睛,剛才要跳河尋死,被老許抱回來,斬殺突厥傷兵的時候,爺倆提著刀把刀刃都砍卷了,眼睛都殺紅了,濺了滿身的血。
戰爭就是這麼無情,殺紅了眼後就再無憐憫可言。
夜黑如墨。
身後曾經歡聲笑語炊煙嫋嫋的龍橋堡,再次殘破,清澈的清河水,也已被鮮血染紅,滿是漂浮的屍體。
看到這一切,懷玉既慶幸他提前把武家人帶去了長安,又痛恨胡虜的入侵。
龍橋堡遭此劫難,戰死了三十多個村中青壯,還有許多婦人被淩辱,幸好許多婦孺早轉移到李家莊,否則今日皆難幸免。也幸好懷玉他們殺到,否則如許嬸等這些被俘的婦人,會被突厥人擄回草原為奴,從此與丈夫兒女們永隔,將來身死異鄉為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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