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魏征不肯,那可是他多年收藏的寶貝,甚至好些還是家傳的收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魏公不是就是想賴賬吧?我可跟魏公說,就算魏公身為尚書左丞,可這官司就算打到禦前,你也賴不掉的。
到時反倒傳揚朝野,人人都說向來自詡正直的魏左丞,居然是個沒信用的賴賬小人,到時魏公這尚書左丞,隻怕也做不下去的。”
武懷玉這話可就很不客氣了。
裴氏一聽,也隻得拉著魏征向懷玉道歉。
魏征如今能在朝堂上無往不利,不就是靠著他那忠直之名嗎?
如果是個賴賬無信義之人,那豈不成了欺世盜名之輩?
這也是懷玉一直敢拿捏魏征的所在,魏征欠錢,那是事實,不管他說什麼就借一天兩天,雙方立是借據的。
違約就得按違約的規矩辦,該付利息,該付的違約金都得給,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說毀約就毀約的。
官司打到皇帝麵前,都不怕他,又不是什麼普通小商小販,都是朝廷官員,這質鋪長生庫,也不是他武懷玉一人經營,皇親國戚、勳戚大臣,甚至是長安的大寺,哪家不經營這個?
本身經營這個的,就都是這些有身份的人。
所以魏征想毀約,那就是在跟整個乾這行的權貴們做對,誰能支持他?
魏征恨不得錘死武懷玉,但裴氏還是理智的。
在她的不斷緩和下,他們慢慢談著。
“要不這樣吧,莪再提一個解決辦法,這一千貫錢就不要再爭再賴了,這放哪裡都說不通的,但是呢,我們也是鄰居,還是同殿為臣,咱也彆鬨的難看。
我也知道你們有難處,本來拿書抵是最好辦法,可既然魏公不肯割讓這些心頭之好,我也不奪人所愛。
地契暫放長生堂押著,三千卷書可以先拿回,但是有個附加條件。”
“武侯請說。”裴氏趕緊道。
“這一千貫錢,隻要一年內還完,我們就不再額外收取利息了,分成十二期,每月一期,每期隻要還八十幾貫。
利息我可不再額外收取,但我需要一樣東西,魏公家的獨家秘方我要,魏公酒味道挺好,我打算以後也釀些。”
這就相當於信用卡爆了,最後跟銀行協商,先停息還本。
“我一個月俸錢等才四千二,年祿才三百石······”
“魏公,當初你開口借兩千貫的時候,就得考慮這些啊,我們借你的錢,真金白銀,也是各方籌集來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我們也有成本啊。”
“再者,一月還八十幾貫錢真不多了,魏公現在寫墓誌銘,據說一篇最少也是一匹馬,錢大將軍請魏公出手,據說送了兩匹馬加五萬錢,那都值十萬了,除非是魏公真不想還,沒有誠意了。”
“行,我們答應了,謝謝武侯,不如現在就寫份文書約定如何?”裴氏見狀一口答應下來,生怕武懷玉再反悔,這也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否則魏家陷在這泥坑裡,不僅僅是錢財利息的問題,
還可能影響到魏征的聲譽,那是魏家的根本,到時聲譽沒了,就一切都沒了。
“魏公真願意給魏公酒秘方嗎?”懷玉盯著魏征問。
“行。”魏征咬牙。
“不會給假的,或留一手吧?”
“我魏征說一不二。”
“行,那就立約,得加上一條,每月還款八萬多,如果到期違約未能償還,那就得計息,按公廨錢八分息算,什麼時候那一千貫全還完了,地契贖回。”
“可以。”魏征咬牙切齒。
懷玉又笑著問裴氏,“剛才裴娘子說今天若能解決那問題,娘子願意向東宮獻書三百卷,還算數嗎?”
裴氏無奈笑道,“自然說話算話的,等書一拿回,便給東宮送去三百卷。”
“那不用麻煩,到時我們上門來取便是。”
魏征親自寫了份約定,兩人一起簽名用印。
“魏公酒秘方?”
“我這就寫給你。”魏征提筆蘸墨,給懷玉寫了份詳細的魏公酒釀製方法,包括他用的酒曲毫無保留。
收下這張秘方,懷玉打算回頭他跟王績的酒坊,就照此方釀造一批魏公酒來賣,仍叫魏公酒。
“我的書?”魏征看著懷玉將秘方放入懷中,陰沉著臉問。
“要不魏公現在就隨我去趟長生堂?”
“好,”魏征一刻也等不得了。
張承德在一邊全程目睹了自己年輕上司,是如何把前任太子洗馬魏征拿捏的死死的。
魏征借了武懷玉兩千貫錢一天,結果就搭進去一千貫錢不說,還把自家魏公酒秘方給搭進去了,他想到自己也借了京債,不由頭皮發麻,回頭趕緊找武洗馬幫忙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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