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流暢的線條,上圓下方的造型,木料都是用的金絲楠,這可是皇木,民間百姓可沒資格使用,武家也是用皇帝賞賜的造大明宮時剩餘的金絲楠打造的一批家具。
“大道至簡,大智若愚,上善若水。”
武懷玉提醒許敬宗,眼前這個形勢,他們要做的就是如水一樣,要順勢而為,絕不能逆勢而行。
皇帝要打壓一下武黨,那就老實受著。
封建帝製時代,你臣子還想公然對抗皇權不成,尤其要對抗的還是李世民這樣的雄主。
許敬宗沉默了。
心有不甘,好幾次差一步就能進入政事堂,如今卻是越行越遠了。
“許公今年四十九吧?”
“馬上就知天命了,”許敬宗道。
五十歲,其實在官場上來說還很年輕,尤其是在朝廷中樞。
許敬宗這些年跟隨武懷玉仕途還是很不錯的,哪怕現在遷檢校大理寺卿,那也是從三品職。何況,他本品並沒降,仍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祿大夫。
他還有個高陽縣侯的爵位。
而在曆史上,許敬宗仕途並不算順利,到貞觀十六年時,他還僅是五品的給事中兼修國史,連個男爵都沒有。
呂宋產的火山紅茶確實不錯,
一壺茶喝完,許敬宗明白武懷玉的想法,也沒那麼焦慮了,這些年以來,他對武懷玉形成了很強的信心,
誠如武懷玉所說,這次皇帝對武黨的打壓是不爭事實,但皇帝暫時也隻是打壓,並不是真正的清洗。
麵對這樣的打壓,忍一忍就好了。
以前一直順風,現在逆風也正常。
但有一點,他們這個武黨,雖團結在武懷玉身邊,但是東宮太子最重要的一股支持力量,隻要太子不倒,那武黨也不會倒。
就算現在真倒了,那太子將來繼位,他們也一樣還能東山再起。
皇帝也快五十了,身體並不算好,太子都當十七年儲君了,誰還能動搖呢。
“三郎什麼時候回京?”
許敬宗問。
老許這輩子最自豪的是並不是他的文才,而是有眼光。他早年是跟隨過李密的,但後來投唐進了秦王府,再後來選擇了才嶄露頭角的武懷玉為夥伴。
他還跟武家結成親家,也跟嶺南馮氏,以及朝中大將軍錢九隴、尉遲恭結親家,雖然許多人覺得他高陽許氏是名門士族,卻儘跟些暴發戶甚至獠蠻結親,丟儘士族臉麵,還說他是因為貪財。
許敬宗固然愛財,卻也不會隻因錢財而選親家。
“趕在端午前進京,”武懷玉道,老三承誌在呂宋,有他的安排,還是順風順水的,呂宋正進入高速擴張發展期,不是開荒屯田就是開山挖礦,不是征服土著,就是航海貿易,
蔗糖、香料,還有黃金,這是呂宋高速發展的三個助推器。
承誌雖年少,但他是呂宋明麵上的刺史,是呂宋侯,他是武懷玉的兒子,他坐鎮呂宋,還是很有必要的。
承誌和許敬宗女兒的婚事也安排好了,八月大婚。
“以後少些往來。”武懷玉送客。
給許敬宗一套呂宋黑檀圈椅桌幾,又送了一箱呂宋火山紅茶。
許敬宗明白,現在這個時期得老實低調,他們這些武黨之間確實得少走動,否則又給人口實。
送走老許,懷玉繼續回陽光房曬太陽。
雖然是大正月裡,但武懷玉卻哪也沒去拜年,
也閉門謝客不招待客人。
今天許敬宗來算是個特例,以商討兒女大婚之事為由。
樊玄符進來,懷玉給他倒茶。
“朝廷查來查去,就查出這麼個結果?高句麗和薛延陀,還真是可笑。”
她根本不信這個調查結果,
武懷玉當然也不信,
其實他已經查出了一些東西了,不過他並沒有告訴妻子。
兩人聊了會天,玄符回去陪孩子了。
武懷玉則透過玻璃望著外麵圓滾滾的熊貓,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幾個名字。
薛萬徹、侯君集、賀蘭楚石······
誰能想到,居然會是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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