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炸下,所有人都感覺打背脊發涼,有人甚至眼前一黑要倒下去了。
連陸明都瑟瑟發抖,他打小在這個村子裡長大,雖然沒怎麼來過西村吧,但好歹大家都有點親戚關係,從來沒聽說過這等怪事啊!怪不得老人說西村鬨鬼,陸明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沒事乾接這種破活乾嘛?
薑菲尖叫了一聲,先連滾帶爬地起來,往反方向跑,她今天受的驚嚇夠多了,這一邊尖叫一邊跑都已經成了自然習慣!
“彆跑!”陸明大喊,不喊還好,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跑了起來,特彆是薑菲,跑得也太快了,陸明感覺王苛和李平治都追不上她!
陸明一抹額頭上的汗,回頭看了一眼,雙腿頓時有些發麻,那披著黃色衣服的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再一道驚雷打下,在陸明沒看見的時候,那地上他的影子身後,分明背著個東西,看起來,像是個沒有頭顱的人影!
九天之上,浩瀚天壁。
用玄晶磐玉打造的千尺天璧,駐守著號稱百萬的禦魔軍,他們駐守天界的每一寸土地,準確來說,北方歸天庭,南方歸瑤池仙境,兩者界碑是一條銀河。而守衛北方天庭的,是天界新的戰尊,二郎戰神楊戩。這位人類和神族公主的後裔,穿著一身黃金戰甲,執三尖兩刃刀立在這裡。
他仿佛是亙古以來立在在天壁之上的雕像,象征著天庭不可撼動的地位,隻是這數千年來,他無數次聽小神念叨——這位新的戰尊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遠遠不如那位老天庭戰尊何所畏。
準確來說,何所畏的實力早就到了實力劃分的最後階段——戰皇。隻是當年的那個武瘋子敬重如今的這位天帝,沒有自號為皇,對於這天庭最強戰力禦魔軍也沒有太過拉攏,才導致了最後的悲劇。許多神明,包括一些天庭重臣都說——隻要何所畏聰明一些,現在的這九天就是三足鼎立了!昊天大帝,九天戰皇,西王母。
楊戩不服,他已然在這裡擊退了七次魔族入侵,次次大勝而歸,但人們的議論還是沒有停止,那金殿之上再也沒有何所畏這個名字,但架不住這天界的街頭巷尾還是記住了那個在極北之地孤寂的身影。
千萬年,數千次的入侵,一次次都被徹底擊潰,甚至三次深入魔界,斬下十幾位魔尊,數十位魔界天驕的人頭,甚至一己之力將天界領土外擴九萬裡,填平數百個魔界的法則亂流。隻有這種戰績,才能在自我否認的情況下,依舊被萬民敬仰,被他們數千年不曾遺忘,將他稱之為——九天戰皇!
而楊戩,在人們看來,不過因為他是昊天大帝的親外甥,用這樣的沾親帶故,讓他來這裡鍍金。他本來是南天門的守將,隻是昊天大帝似乎對於這禦魔軍的首領很不放心,短短數百年換了一波又一波,終於把這個親外甥放到這個位置上,才算是高枕無憂。
可是真的高枕無憂了麼?這數千年,他的副將,甚至親隨和乃至各種小隊長不斷地更換,就算是想要結黨,楊戩也沒這個機會了。
楊戩看著前方,那裡時而血色翻滾,時而黑雲繚繞,魔界的天氣,總是那麼捉摸不透,偶爾幾道血雷落下,連大羅金仙也要閃避。他感覺心裡這股氣愈發透不過來,其他皇子與皇親國戚在金殿歌舞升平,憑什麼他要固守在這個地方?是的,他的母親是昊天大帝的親妹妹,可惜他的父親是個凡人,有人說,他是神,但也是肮臟的異血。
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異血,依舊是異血,被汙染的血脈,不再高貴,哪怕他的實力已經超脫主神,哪怕他在這太平盛世已經擁有了最輝煌的戰功!他感覺自己站不住了,想用手,去扶一扶城牆。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振奮精神,站直了身子,猶如從來沒有過一絲雜念!
一個穿著黑甲的士兵在他身邊跪下“大帥!”
“恩”楊戩目不斜視,維持著自己的尊嚴。
“探子來報,魔界有所異動。”士兵低喝。
楊戩微微皺眉,他習慣了,魔界的騷擾就沒有斷過,有些是為了大舉來襲做的準備,有些是領地被掠奪,被驅趕到了這裡,然後被禦魔軍撕碎。他目不斜視,看著魔界深處,吐出一個字“說!”
“幾支魔族部落連續消失,沒有找到他們的行進路線,而且,魔界和冥界的那處死海漩渦快要成型了,下一次冥海之亂快開始了!”士兵輕聲說,“但那幾支魔族部落,與死海漩渦的位置太遠,他們不像是想去冥界!”
楊戩目光深邃,一句話都不說,士兵跪在他身邊,一具雕塑變成了兩具,這宏偉的天壁上,死一般的寂靜!
那冥海,冥界稱之為冥河,但總體來說的都是一件東西,就是何賜每一次去冥界落的那片水域,各界不相通,但是每數萬年的某一個時間段魔界的邊緣死海會出現一個規則漩渦,通過那個漩渦能夠到達冥界!萬族在冥河裡都會全身消融,除了鬼,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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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們通過冥河,就有一定幾率穿過輪回之門的底部到達人間或者其他幾界。魔族打不過天界,打不過冥界,那還打不過人族麼?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冥帝聖尊每一次都準時呆在那裡,苦大仇深一般揮動戰旗,然後冥界諸支大軍轟然而上,拚死一戰,每次都會讓魔界損失慘重!
昊天大帝也不知道冥帝聖尊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之,兩道門一道被楊戩堵上了,一道被冥帝堵上,魔界隻能再窮山惡水中求生存,過得也是無比淒慘,但這種環境下也訓練得每一個魔族,甚至是他們的孩童都無比驍勇善戰!
魔界的每一次異常舉動都牽動著禦魔軍的神經,至於金殿那邊會有什麼反應,楊戩就不清楚了!
“讓探子繼續查。”楊戩眯了眯眼,“手寫一份奏章,幫我往金殿送去。”
北風蕭瑟,楊戩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目光直射魔界,那翻滾的濃雲似乎安靜了些,猶如那邊,沒有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