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戰戰兢兢地跑著,他一步三回頭,後麵什麼都沒有,然後他轉身看向前方。
長街,古道,蕭瑟的風,孤寂的雨,兩邊的老房子洋洋灑灑地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白燈籠,但是,人不見了,一個都不見了。
他頓時停下了腳步,徹骨的冰涼猶如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背靠向一麵牆,但猶如靠到了一朵棉花上一樣,陷了進去。
他大叫一聲,跌進了那麵牆,進入了那個屋子,那屋子裡,猶如一個神殿,周圍是牛頭馬麵各種冥神猙獰的雕像,正麵是一個判官台。陸明熟悉這個布置,他們在酆都附近,去過酆都,去過那些陰風陣陣的地方。
判官台背後,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壽衣,側過了臉,麵色灰黑,雙目血紅。
陸明“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驚恐地說了聲“八叔!”
那就是那個空置宅子裡的黑白照片的主人,要說親戚關係,這兩個村子不管誰和誰都是親戚,可當滿大街都是親戚的時候,這關係就不值錢了,所以陸明還是怕。
“虎子!”八叔開口,咬肌如同被震裂了一樣,乾枯的肌肉直往下掉,看得陸明一陣陣惡心。
虎子是他的小名,他當做沒聽到,連滾帶爬地往後跑。忽然,眼前一白,八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前,兩隻乾枯的手臂生生抓住陸明的肩膀,陸明就感覺兩個肩膀都要被抓碎了!
“血燈籠指引人間的路,要找到何賜,否則,誰都跑不了,誰都活不了!”八叔大喊,整個口腔全部破碎,然後,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陰風,透過了八叔的身子,把這死鬼打成了漫天碎末。
就在陰風要撞到陸明的瞬間,陸明就感覺背後有一股什麼力量迫使自己轉身,他用背脊接住了這道陰風,衝擊力把自己推了出去,然後從牆壁穿了回去,又來到了那條小路上。
慘戚戚的素白色燈籠,隨著風輕輕飄蕩,陸明深吸口氣,往前飛奔,但是這條路猶如沒有儘頭,身邊有什麼東西在冷笑,像是惡魔看見了人間美味的血肉。
陸明覺得從西頭跑到東頭最多五分鐘,但是他保證自己已經跑了十幾分鐘了,但還是沒有半分看見東村的樣子。
直到他往路邊一瞥,有那麼一個燈籠,帶著一絲絲血跡,可是那燈籠的後麵,是一堵牆,一堵看起來有那麼一些新的牆麵。
他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直接轉身撞了上去,然後,那堵牆猶如不存在一樣,他撞了過去,麵前是一道新的路,還是一樣的滿眼白色燈籠,這次是一個羊腸小道,兩邊還有各種魔鬼的雕像。
陸明還在尋找那帶著血色的燈籠,路上,他看見了和自己一起來的大學生,除了薑菲,其他三個都在惡魔的雕像上,被掐著脖子,吐著舌頭,雙眼翻白,陸明想去救,但是他們又消失了。
何賜在這北國之都瞎轉悠了一會兒,他發現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他遇到了米蘭·勒森魃和安妮·吉爾伯特,這兩位經過很高等級的喬裝,似乎化身成了兩位俄國貴族名媛,他們穿著皮草披肩和華貴的晚禮服,從一輛賓利飛馳上款款而下,侍者幫他們打開了大門。
那是一道古老的金屬銅門,背後的世界似乎一片昏暗,何賜在路邊瞧了瞧,然後舉步走向了建築的側麵。
“阿修羅,監控造假。”何賜低聲說,然後他的耳機裡傳來一聲,“造假完畢,何先生。”
何賜一閃身,血咒改為叛王之躍,空間傳送進入了這棟建築,是的,他已經成長到能用萬法元宗模擬s級血咒的地步,但是隻能短時間使用。相信到了神劫初期,他能輕鬆駕馭大多數s級的超級血咒!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何賜進入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儲物間,他悄悄閃身出去,看見了一個過路的侍者,下一刻,那個侍者被他拖進了儲物間,放進了一個紙箱子裡。星河殿特製的藥物應該能讓他睡上三天三夜。
何賜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這個侍者,他不想穿彆人的衣服,所以一切細節都用天閣直接複製,他的靈魂力浩瀚如天河冥海一般無休無止。就算找不回當年的實力,他也有辦法先把靈魂力培養成當年的樣子——那個應該被稱為九天戰皇的家夥應該有的樣子!
他端起香檳,走進大廳,熟練地用著一個這個極地國家侍者的專業技巧,沉穩的腳步,棕熊微笑一般的虛假,還有穩穩地拖住手中的托盤,讓香檳輕微地,有律動地搖晃
他走到了安妮·吉爾伯特麵前,這個女孩正用俄語和幾個男人談笑風生,那一顰一笑,那言談舉止像極了青春俄國名媛熱辣的樣子。這不是那個自以為執掌世界的安妮·吉爾伯特,她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這是諸神黃昏高級作戰人員的素養,她到哪兒,都可以變成自己想變成的樣子!
但是米蘭·勒森魃稍稍遜色一些,她隻能坐在大廳,裝作精神不振地樣子,但是有人來搭話,她立刻能微笑起身,振奮精神,保持一個名媛的素風采。
“真是兩個可怕的女人。”何賜低笑著在心裡總結了一句,他已經大概清楚今天的內容了,似乎是一個地下富豪,擁有著數十億歐元現金財力的家夥,把半個毛熊國的貴族集齊了,他說自己有可以顛覆所有人認知的東西。
數十億歐元的資產,隻能勉強邁進一流富豪俱樂部,但如果是現金,隨時可用的現金,那就不一樣了!他絕對是這個城市把握風雲的人物,他叫柴可切若夫,也有個名字叫“索克”,是臭名昭著的非洲地下械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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